南棲不知道時嶼所說的不會再有是什么意思,她悶悶的說了聲知道了,有些驚魂未定的往時嶼的身上蹭了蹭。
時嶼揉了揉她的耳朵,小聲安慰她,“沒事了。”
男人的聲音就在耳邊,低沉且干凈,讓南棲的耳朵酥酥麻麻的,還有些癢,她抿了下唇輕輕的點頭。
她輕輕吐氣,“剛才那個受傷的人是你爸爸吧。”
時嶼輕輕拍著她的背,承認道:“是。”
“你們...為什么那樣。”
久別重逢,南棲不想問一些不合時宜的話,可她心中的疑慮實在是深,她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但沒想讓時嶼切實的回答,在他們認識的這幾個月里,時嶼一直對父母的事情保持沉默,他不愿意提起過往的事。
時嶼的手果然頓住了,他輕聲笑了下,“停車。”
這話是對正在開車的司機說的,這位正在開車的男人就在剛剛及時救下了南棲,他身形高壯,動作利落,看起來是當過兵的人。
他不懂中文,按理說時嶼沒必要避著他,但他現在想和南棲單獨待一會。
車子停在了路邊,司機下了車站在了街角,南棲直起身體,在這種氛圍中變得嚴肅了起來。
她攥起了自己的衣角,“你...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什么?”
時嶼朝她低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們以前發生了什么,南棲,我告訴你,但是你別哭,行嗎?”
“...好。”
南棲剛剛平復下來的心跳又重新加快了起來,她不可避免的感到緊張,這種緊張來源自時嶼過往的那幾個月一提到這件事情后變得幽深的眼眸。
那是他的痛苦。
南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聽。
其實南棲私下里有猜測過,猜測時嶼小時候發生了什么,可饒是南棲的腦洞再大,都因為時嶼接下來的話怔愣了良久。
事情的開始南棲知道,時嶼的奶奶為了保護他被綁匪推下了樓梯,下輩子只能在病床上靠著各種營養液活著。
可在他的奶奶被推下樓梯之后呢。
之后的時嶼被綁匪帶走了,年幼的他目睹了親人在自己面前摔下樓梯生死未卜,他尖叫了起來,被綁匪不耐煩的打暈了。
綁匪的手上戴著皮質的手套,手套上面的拉鏈劃傷了時嶼的臉。
說到這,時嶼抬起南棲的手,讓她摸了摸自己耳下幾乎微不可見的一道傷疤。
南棲眨了眨眼睛,“然后呢。”
然后,頭暈腦脹的時嶼被扔到了一條船上,說起來也是俗套,那bangjia他的人見他長得漂亮,便起了別的心思。
那時候的時嶼年僅五歲。
他的英文還不流利,見到面前正脫下褲子的男人無助的瞪大了雙眼,不明白他要對自己做什么。
他從小聰明,見狀只知道自己不會承受什么好的事情,綁匪因為他年紀小沒有綁著他,所以時嶼趁機在那個男人解皮帶的時候跑了出去。
他在船尾被人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