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咳嗽提醒。
璃月不大想跪，她又不是來跟楚珩鈺過日子的，做什么跪來跪去。再說，楚珩鈺小娘那么多，她每個見著都跪嗎？堅決不跪，如今郎君是老大，她不跪又能怎樣，郎君若是覺得她做的不對，慢慢發現她待不了后宮，那更是好事，凡事都得一點一點來，日積月累嘛。
璃月假裝反應過來，直接走到景肅帝跟前，然后坐到他下首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
這操作把所有人看愣了，王吉忙道：“大膽，怎么半點沒規矩！”
景肅帝抬手，示意不怪罪，打量璃月確實是個標志的姑娘家，淡聲：“賜茶。”
璃月忙道：“多謝。”
景肅帝問：“頭一回來宮里？”
璃月想了想，“頭一回來這里。”
景肅帝瞧見璃月的眼睛滴溜轉的厲害，就知道是個機靈的人，再問：“多大了，叫什么名？”
“我叫璃月，今年二十。”
“璃月？”這名字好生耳熟。暫時沒想起來，又問道：“祖上做什么的？”
祖上？璃月想了想，道：“爹是莊稼戶，祖爺爺倒是個秀才。”
景肅帝眉心蹙起，身份這么低，老三莫不是看上了她的才學，可農戶家的女兒能有什么才學，問：“可學過字？”
璃月點頭：“些許識得幾個。”
那就是學過些，再問：“可學過數術？”
算賬嗎？璃月覺得算賬也不難，點頭：“也會一點。”
景肅帝點頭，說不定真有過人之處，端起茶杯先抿一口，抿茶的功夫斜眼瞄著璃月。
璃月混身不得勁兒。
轉眸看了看屋子一圈，愣了愣，媽呀，角落竟然站著洛書妍，面色泛白，看著她的眼神里頭藏著刀，也是叫她渾身不得勁兒。
景肅帝放下茶杯，再次問：“老三為什么不直接給你名分？”
璃月驚，問名分做什么？這話題可千萬不能讓楚郎君知曉，不管楚郎君有沒有想過給她名分，這地方的名分是萬萬不能要的，想來老皇帝已然知曉她與郎君的關系，想了想，尋不到任何由頭，只得道：“他...應該是忘了。”
“忘了？”老皇帝打量璃月，她不知道老三的盤算，問：“想不想做皇后？”
璃月瞪大眼睛，皇后？她哪里敢想做皇后，再說，先皇后怎么死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忙搖頭：“不想不想。”
“哼！口是心非！”語氣沉沉，聽著叫人渾身不舒坦。
璃月：“.......”她這個暴脾氣，心里忍不住罵人，嘴上帶出些氣性：“做皇后有什么好的，幫他管一堆小老婆嗎？我是要活命的，又不是嫌命長！”
一語落，屋里落針可聞，所有人驚訝的看著璃月，璃月也是被自己的話驚著了，四周瞄一圈，最后打量景肅帝，一臉的陰沉沉，好像下一刻她就要掉腦袋，忙道：“那什么，我是說他應該看不上我這小門小戶的，再說您剛才問那么多，大也是對我不滿意的，呵呵~”
璃月訕笑。
景肅帝打量璃月，想著她話里的真假，看著像是脫口而出的話，問：“不喜歡宮里的錦衣玉食。”
“錦衣玉食誰都喜歡。”璃月開始謹慎，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