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永順伯府上下吃一輩子了。
無論你用什么方法,必須給我哄住她。
這話你都念了八百遍了。”
謝衍明聲音有幾分不以為然,“你放心,余清窈單純心軟,明日我一定哄好她。”
余清窈渾身發冷,忙退出了院子,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原來如此,原來這才是謝衍這些年對她好的真正原因。
除了惡心,她更多的竟然是難過。
原以為謝衍只是三心二意變了心,喜歡上了別的姑娘。
從未想過,他對她的好一開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
那年來到謝府,外祖母親自養了她兩年。
后來外祖母年事已高,精力不濟,特意囑咐讓二房的柳氏照顧她,未免也有撮合她跟謝衍的意思。
這幾年來,盡管柳氏對她一直有所保留,但她是真的把他們當成親人,一心一意對他們好。
柳氏病了,她不眠不休地親自照顧;謝衍身上的衣服、荷包都是她親手一針一線縫制,從未假手丫鬟;鋪子里送來的任何好東西都先緊著他們。
無非是真的想跟他們成為親人,因為她在這世上已沒了旁的親人。
卻沒想到,一腔心血全被辜負。
別人只當她是一只待宰的肥羊,恨不能剝皮抽筋,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是她不好、是她不配嗎?余清窈傷心到沒什么胃口吃晚飯。
入夜后窗外雨漸漸停了。
她心情極差,披了件披風一路走進后院小花園。
園子里并未看到什么人,剛下完雨有些陰冷潮濕。
余清窈再也忍不住,蹲在花圃前低聲抽泣。
她好想念父親母親,假如他們還活著,她不至于如此。
夜色沉沉,更深露重。
頭頂忽地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怎么又在哭?”余清窈驀然抬頭。
涼亭里,謝韞之正坐倚在闌干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昏暗中看不清他神色,只覺得他語氣不豫,似有幾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