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我看到慕南溪坐在書桌桌后,臉色陰沉得可怕,江晟也在一旁,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得意。
慕南溪看到我,眼中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這兩天你去哪兒了?”
我剛要開口解釋,江晟卻搶先說道:“南溪,別跟他浪費時間了,他肯定是心虛,躲起來想辦法逃避責任。”
我狠狠地瞪了江晟一眼,轉而看向慕南溪:“南溪,我沒有逃避,這兩天我......”
“夠了!”慕南溪猛地一拍桌子,“我不想聽你狡辯,讓你回來是有事情吩咐你。”
我心頭一緊,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聽慕南溪接著說道:“集團旗下有家婚紗店,一直以來口碑不錯,之前給好幾對明星夫婦都定制過婚紗,我和江晟的訂婚宴要用的婚紗就在那兒訂。你去安排一下,和他們對接好款式、尺寸、時間這些細節,別出任何差錯,這可是大事。”
我的心仿若被重錘狠狠擊中,一陣鈍痛襲來,痛意瞬間蔓延至全身。
讓我,這個她曾深愛的人,如今卻被她視作仇敵的我,去為她和別人訂做婚紗?
這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我的心窩,將我心底最后一絲僥幸也絞得粉碎。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喉嚨干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江晟在一旁看著我的窘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那笑容仿佛在說:“你看,你終究還是輸得一敗涂地。”
慕南溪見我愣著不動,眉頭皺得更深,語氣愈發不耐:“怎么?不愿意?顧陽,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公司的員工,這是你的工作,別妄圖違抗我的命令。”
我攥緊了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試圖用這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一些。
我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后一切都還能回到從前,可掌心的刺痛卻無比真實地提醒著我,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良久,我才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好。”那聲音干澀沙啞,仿佛不是從我口中發出。
慕南溪微微點頭,似乎對我的回答還算滿意:“明天一早你就去,今天先熟悉下資料,有什么問題隨時聯系我。”
我機械地點點頭,轉身緩緩走出書房,每一步都好似用盡了全身力氣。
門在我身后輕輕關上,那一刻,我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那聲音如此清晰,在這寂靜的走廊里回蕩,久久不散。
曾經那些與慕南溪共度的美好時光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中閃過,春日里我們手牽手漫步在櫻花樹下,花瓣如雪般飄落,灑在肩頭。
夏日夜晚,我們一起躺在草坪上數星星,她靠在我懷里,輕聲訴說著夢想。
秋日,我們在楓葉林中嬉笑打鬧,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回蕩在林間。
冬日,我們相互依偎在爐火旁,分享著一杯熱可可,溫暖四溢。
可如今,這一切都已化為泡影,被現實的寒風無情地吹散,只剩下我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在黑暗中獨自滴血。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臥室,無力地癱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中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