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溪的巴掌甩得我耳鳴嗡嗡作響，她的指尖還殘留著江晟的血，此刻卻像淬了冰碴子般刺在我臉上。
我踉蹌著后退，踩碎了滿地的玻璃渣，血水混著酒水從褲腳滲進皮鞋，凍得我腳趾發麻。
“你這喪心病狂的混蛋！”慕南溪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地刺進我的心里，“江晟哪里對不起你？你要下這種狠手！”
我攥著帶血的酒瓶碎片，任玻璃扎得更深，心里滿是絕望與委屈，想要辯解，可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我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幾聲干澀的音節，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數想法在瘋狂交織。
我怎么也沒想到，江晟居然會用如此狠毒的手段來陷害我，更沒想到慕南溪竟然連一絲信任都不愿給我，就這樣輕易地相信了他的鬼話。
我看向坐在地上捂著腦袋的江晟，心中只覺得自嘲。
現在的我，又有什么資格和江晟賭。
不管怎么賭，我都不可能贏。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開車送江晟去醫院！”
慕南溪幾乎是對我咆哮著說出這句話，她心里原來這么在乎江晟。
“我憑什么送？明明是他自己......”
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急切地想要解釋清楚這一切，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城打斷。
顧城像一只張牙舞爪的惡犬，猛地擠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臉上的嘲諷清晰可見。
“我親眼看見你推江少！”他大聲吼道，噴濺的唾沫星子落在我的臉上，“你嫉妒南溪和江少訂婚，就用酒瓶砸他！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你胡說！”
我憤怒地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可他卻死死地拽著我，還趁機用力把我往旁邊的墻壁上撞。
我的后腦勺重重地磕在瓷磚上，一陣劇痛襲來，眼前瞬間發黑，金星直冒。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心中的憤怒和無助達到了頂點。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干澀得厲害，仿佛被砂紙摩擦過，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曾經的甜蜜回憶此刻如同一把把利刃，在我的心頭來回切割，讓我痛不欲生。
這時，顧城在一旁添油加醋，臉上掛著令人厭惡的得意笑容：“哼，我胡說？明明就是你嫉妒心作祟，見不得慕總和江少好。今天這事兒，你絕對是蓄謀已久！”
我怒視著顧城，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你閉嘴！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在故意顛倒黑白！”
“我顛倒黑白？大家都看到了，你還想狡辯？”顧城毫不畏懼地回瞪著我，還故意挺了挺胸膛，似乎在向我炫耀他的“勝利”。
周圍的人也開始附和顧城的話。
“就是，這種人太可怕了，居然在這種場合下傷人”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嫉妒人家”
這些話語像一把把重錘，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無助，看向慕南溪，希望她能回心轉意，能相信我一次。
可她卻別過頭，不愿再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個令人作嘔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