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腳步沉重地朝著病房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之上,疼痛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走到門口時,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慕南溪正靠在床頭,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江晟則在一旁殷勤地為她整理著被子。
這幅畫面,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將我最后一絲希望也徹底擊碎。
走出病房,醫院走廊里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我的心情如同這昏暗的燈光一般,壓抑而沉重。
離開醫院后,日子竟意外地輕松了幾天。
慕南溪因暈倒還在醫院修養,我不用面對她那冰冷的目光和無端的指責,像是暫時從一場無盡的噩夢中獲得了片刻喘息。
這幾日,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妹妹蘇涵身上,她在醫院的狀態越來越好,終于到了出院的這一天。
那天,陽光透過淡薄的云層,灑在醫院的院子里,我早早地來到病房,幫蘇涵收拾東西。
蘇涵的臉上洋溢著出院的喜悅,那笑容純凈而燦爛,一掃多日來病房里的陰霾。
“哥,終于能回家啦!”
蘇涵歡快地說著,眼神里滿是對新生活的憧憬。
我看著她,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溫暖,這段時間因為和慕南溪的糾葛,我對蘇涵的陪伴太少,如今她能康復出院,也算是這段黑暗日子里的一抹亮色。
我一邊幫蘇涵整理衣物,一邊笑著回應她:“是啊,回家后可得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得棒棒的。”
蘇涵在病房里蹦蹦跳跳,時不時拿起一件小物件,興奮地跟我講述住院期間發生的趣事,看著她這般活潑的模樣,我心里的陰霾也稍稍散去了些。
收拾妥當后,我們正準備離開,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我抬眼望去,竟是顧文博。
他依舊身著那身昂貴筆挺的西裝,皮鞋擦得锃亮,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帶著他一貫的威嚴,眼神里卻透著一絲復雜,讓人難以捉摸。
“你來干什么?”
我臉色瞬間一沉,語氣冰冷得如同臘月的寒風,對他的厭惡之情溢于言表。
顧文博沒有理會我的敵意,徑直走到蘇涵面前,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強貼上去的,怎么看都透著不自然:“你就是蘇涵吧,我是顧陽的父親,聽說你今天出院,特意來看看你。”
蘇涵顯然也有些意外,眼睛瞬間瞪大,愣了一下才說道:“謝謝......”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拘謹,目光下意識地朝我投來,似乎在尋求我的反應。
隨后,顧文博轉身看向我,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原本深邃的眼睛此刻像是兩口幽深的寒潭,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顧陽,我最后給你一個機會,跟我回家。”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下達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
我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