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回來?”
“過一兩個禮拜吧,想我了嗎?”。大男孩商煜俏皮地眨眨眼睛,嘴角嗪著一絲邪魅的笑意,可惜對方看不到。
安瀾嘆氣,猶豫片刻之后還是告訴了他商倩柔的病情。對方沉默很久,嬉笑的態度已經收起,換而代之的是一種她從未聽過的沉重聲。
“三天后我馬上回去。”
“嗯,希望你的骨髓和媽咪符合,畢竟你們是親戚。”微微刺探了下,安瀾不動聲色地等待對方的答案,孰料——
“我和姑姑的血型不一樣,骨髓很早之前也檢查過了。”
這一答案簡直直接剝奪了安瀾的希望,她黯然地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如果你在巴黎還有事情,不需要那么早回來,我會照顧好媽咪的。”如果他的骨髓也不合適,早回來也幫不上什么忙。
只是沒想到商煜一早就知道媽咪的病情,就自己被瞞著。說不上心里什么感覺,安瀾落寞地站在窗口發愣,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人,不想再失去另外一個。媽咪,如果最后都找不到骨髓,那個孩子我務必會找到的。
下了決心,她握緊了雙拳,眼底迸發出堅定的氣息。
隔天,
安瀾開著車把商倩柔送到醫院,等媽咪正在接受一切化療前的檢查之時,她獨自走到韓院長的辦公室。
“安小姐,多虧你了,不然商女士的病情再惡化下去的話,估計熬不住半年了。”韓院長并沒有訝異她的突然出現,老態龍鐘的臉上布著淡笑,有些寬慰。和商倩柔認識了二十多年,那個倔強的女人終于肯聽話乖乖治療了,如果不是她年輕的時候太固執,或許不會走到這一步。
有些感慨地嘆口氣,安瀾見狀,突然眸子閃過精光:“韓院長,您和我媽咪認識了很久對不對?”
“嗯,二十多年了。”
天!
這么說
“那您知道她孩子的事情嗎?如果骨髓再找不到的話,化療也堅持不久的,我必須找到那個孩子。”
似乎沒料到她會知道孩子的事情,韓院長有些詫異,臉上隨即露出一股無奈。“沒用的,那個孩子不能認,何況以那個孩子的個性,就算相認了也不一定會救。”
“怎么會呢?那可是他的媽媽啊!”安瀾有些不敢置信,煩躁之后突然抓住重點:“您那么了解他,難道一直都有聯系!?”
“這安小姐,您也該了解商女士的性格,如果執意讓那個孩子的身世浮出水面的話,她估計會直接放棄治療。”
安瀾靜默,柳眉間的哀愁越籠越深,最后腐蝕了她的希望。那個孩子到底是誰,連韓院長都說不能認,到底為什么?
見她如此擔心,韓院長心生不忍,但也無可奈何。
“放寬心吧,如果最后還是找不到,我會用其他方法讓那個孩子捐獻骨髓的。”
果然,
韓院長和那個人很熟,會是醫院里的人嗎?既然他這么說,她的心也就稍稍放寬了。
“那就先謝謝您,我去看看媽咪。”
安瀾剛邁出門口,突然聽到韓院長有些壓低的聲音:“您不想知道當初那個孩子在哪嗎?”。"
“您、您知道?”安瀾幾乎是顫著聲音轉身問他,臉色瞬間被抽了血色般,淚水潮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