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坐在椅子上,快。”韓院長比了比旁邊的長椅,幾名護士剛想扶她過去,看到被推出來的病床,安瀾立馬掙開了她們。“小軒,小軒?”“他睡著了,一會送到普通病房您就可以進去。”“謝謝,謝謝。”感激的淚水傾瀉而下,安瀾握緊楚軒的小手一路跟著他走到病房。幾個護士忙弄完畢后走了出去,病房內站著的頓時只有安瀾和韓院長。看她如此疲憊的樣子,韓院長有些不忍,隨即打電話:“202號房,準備一張床推進來。”病床推進來之后,他拍了拍安瀾的肩膀:“去躺著睡會,小軒明天出院,晚上你還得照顧他。”“我沒事。”握著兒子的手貼在臉頰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才能讓她的心感到平穩(wěn),安瀾自然不肯休息。韓院長勸告無果,嘆息聲再次傳來,離開之前留了句話:“想想我說的,你真的認為離婚帶著小軒走事情就會解決了嗎?”。她驀地咬住嘴唇,不發(fā)一言。韓院長離開之后,她輕輕撫模著兩手都纏著繃帶的兒子,心臟跟被撕裂一樣,比他還要痛。這雙手,那么瘦小,而且喜歡畫畫,怎么可以受這樣的待遇。小軒,媽媽會帶你走的,遠離楚家所有人。緊繃的情緒隨著時間終于到達崩潰的邊緣,安瀾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身體像被抽干了力氣一樣,掙扎片刻后便兩眼一閉,陷入黑暗中。楚軒醒來發(fā)現四周一片白色時,身體頓時一怔,想起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更是害怕得瑟瑟發(fā)抖,淚水不爭氣地涌了出來。他明明想要自己堅強的,可是女乃女乃好可怕。隔壁病床上,安瀾聽到聲響忽然睜開眼睛,發(fā)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時有些茫然。頭微微向左側,發(fā)現兒子醒來之后立即起身,手中扎著的針頭傳來刺痛。她看了一眼,隨即拔出針頭,下床奔到楚軒面前。“小軒?”聽到熟悉而溫暖的呼喚,楚軒緩緩側過頭,看清楚眼前的人時,茫然的視線慢慢變得清明,隨即哽咽著嗓子喊:“媽媽”"住院他愿意叫自己媽媽了,安瀾興奮地涌著淚水,繞過輸液線緊緊抱住他:“媽媽在,是我錯了,不應該把你放在楚家,更不應該相信你爸爸。小軒,媽媽帶你離開好不好?我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那里沒有可怕的女乃女乃,只有媽媽。”“好。”“不可能!”楚軒的聲音很快被另外一聲洪亮遮掩住,認出聲音的主人,安瀾臉色一凝,緩緩站起身看向他。“只要小軒同意,沒有什么不可能。”沒有忘記他的不信任和絕情,安瀾寒了心,只想帶著兒子遠離這些傷害。而楚淮之怎么可能肯呢?“只要我不離婚,小軒和你,誰都甭想離開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