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媽媽馬上去煮。”
失魂落魄的轉身向著廚房的方向手腕卻忽然被拉住，疑惑之后她低下頭看向楚軒：“怎么了？”
楚軒一言不發，用那雙清澈的眸子看著她，心底卻十分擔心。安瀾揚起嘴角笑了笑想讓兒子安心，卻連她都知道自己笑得很難看。
嘆口氣，她停住腳后緩緩蹲下，四目對視，眼底光斑點點：“小軒，相信媽媽嗎？”。
“嗯。”這次楚軒沒有絲毫的遲疑，她心頭感到無比的酸意和感動。“謝謝你。”
他忽然抱在她的脖子，緊緊摟住：“發生什么事情了？我有聽到你和爸爸在廚房吵架。”
真抱歉，又讓他知道這些事情。
安瀾愛憐地模了模他的頭，眼底的斑斕加重，隱隱有浮出來的痕跡。她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哽咽：“小軒，如果媽媽離開，你想跟誰？”
“”
“媽媽知道很難抉擇，我也不想讓你做出這種選擇，可是媽媽沒辦法你明白嗎？”。
楚軒忽然濕了眼眶，兩個人他都不想離開，明知道總有一天會做出這種選擇，但是他的心好難受，好難受。
聽見兒子鼻音的顫動，安瀾忽然下了決心：“如果你想留在爸爸身邊，媽媽會每天都來看你。”這四年來她沒有盡到一天母親的責任，而他都是由那個男人帶大，安瀾知道小軒對他會比較親切，所以不想逼迫兒子跟自己走。
吸了吸鼻子，楚軒緩緩松開了手臂，面對她的時候腦袋耷拉了下來。
“瀾瀾，爸爸說過他愛你，所以你不能留下嗎？”。
“”
他跟孩子說過嗎？安瀾眼底的淚花瞬間閃現，通紅的眼睛也不敢看向兒子，深怕被他發現自己內心的感情。
“瀾瀾，我只想要他這個爸爸，所以當我知道他不是我爸爸的時候心好痛，好難受。爸爸好可憐，就算知道我不是他兒子，他還是很疼很疼我。”所以不能不離開嗎？
狠狠抱住他，安瀾的淚水瞬間淌下，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被冤枉心有那么痛。小軒是她的命、是她的軟肋，她怎么可以讓他感到心疼呢？怎么可以讓他內疚和自卑呢？
“小軒，你剛才說相信媽媽的對嗎？”。
“嗯”
“既然相信媽媽，你就該相信我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爸爸的事情。”
“”
楚軒愣了，心里忽然覺得空蕩蕩的，原本覺得爸爸可憐，現在一下子和媽媽的位置對調過來，他才知道最可憐的是媽媽。
“嗚你為什么不澄清，為什么不解釋，爸爸和女乃女乃好壞，他們怎么可以冤枉你。”頭一回哭得梨花帶雨，楚軒緊緊摟住她的脖子失聲大哭，他感覺自己的心比知道不是爸爸的兒子更痛。
從未看過兒子這樣哭，安瀾慌了，滿心的委屈也忽然忘掉，只想著讓他不要哭。
“小軒，別哭，不要哭了，媽媽錯了，不應該瞞著你，別哭。”驚慌失措的安慰著他，流眼淚的是兒子，更疼的卻是她啊。
楚軒哭聲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多分鐘后的事情，他依舊趴在安瀾的身上。抽泣著，小身體偶爾一顫，看上去格外可憐。
知道自己不是私生子，不是野種，楚軒心里委屈又高興，他終于可以在女乃女乃和爸爸面前挺直了腰板，不用擔心女乃女乃討厭自己，所以必須在爸爸面前乖巧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