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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飛奔到醫(yī)院,我累到上氣不接下氣。
推開病房的門,入目便是病床上安然無恙的媽媽。
這才松了口氣。
一旁的黎熙正雙手抱胸,仿佛在等著一出好戲。
她似笑非笑:「姐姐你別多想,我只是和阿硯來看望阿姨。」
齊硯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緩緩開口道:
「現(xiàn)在是直播時(shí)間,你遲到了十分鐘。」
我渾身一僵,抬眼看向他。
病房里慘白的燈光映著齊硯冷峻的面龐,在我眼中卻滿是壓迫感。
齊硯忽的笑出了聲:
「聽說你缺錢,那今晚的直播,你就懺悔當(dāng)年為什么和我分手。」
「要么你就喊,祝齊硯和黎熙百年好合。」
「等我高興了,就給你打賞。」
話音剛落,保鏢推著餐車進(jìn)了病房。
而餐車?yán)铮瑪[滿了不同的紅燒肉。
齊硯說:「只要你把這里的紅燒肉都吃完,你欠的債我都替你還了。」
我身上還背著十九萬的債。
而齊硯現(xiàn)在是我的老板。
齊硯之所以要我在病房里直播,想必就是要拿我媽做要挾。
只要我敢忤逆,第一個(gè)遭殃的必定是媽媽。
看著病床上沉睡的媽媽,我咬牙選擇了第二種。
擺好手機(jī)直播的位置,齊硯給我遞來一雙筷子。
「每盤夾一塊,就重復(fù)一遍,明白嗎」
我麻木地看著眼前的五盤紅燒肉,機(jī)械地點(diǎn)點(diǎn)頭。
顫抖著夾起第一塊。
放入口中,那味道瞬間在舌尖蔓延開來,是苦的。
黎熙嘴角上揚(yáng),露出得意的笑。
我結(jié)結(jié)巴巴說:「祝齊硯和黎熙…百…年…好…合。」
第二塊,酸的。
那股酸澀從口腔直沖心底。
我強(qiáng)忍著情緒,又繼續(xù)重復(fù):
「祝…齊硯和黎熙,百年…好合!」
再是第三塊,辣味的。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一字一頓:
「祝齊硯和黎熙,百年好合…」
夾到第五盤,我的味蕾已經(jīng)完全麻木。
分不清嘴里到底是紅燒肉的咸,還是淚水的苦澀。
咽下去的每一塊紅燒肉,都在無情地告訴我,齊硯他真的變了。
當(dāng)年媽媽成為植物人后。
很長一段時(shí)間,我格外懷戀她做的紅燒肉。
直到有一天清晨,齊硯擺出他第一次做的紅燒肉。
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緊張和期待。
「你昨晚在夢(mèng)里喊著要吃媽媽做的紅燒肉,我照著菜譜做了好久,你嘗嘗。」
那時(shí)的他,眼里滿是對(duì)我的心疼和愛意。
可如今,同樣是紅燒肉,卻成了他羞辱我的工具。
不知道咽下第幾塊,胃里翻江倒海。
突然,一股大力把我手里的筷子奪了過去。
「夠了,齊硯。」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與心疼。
我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
淚水滑落間,映入眼簾的是陸深。
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陸深胸脯劇烈起伏,死死地盯著齊硯吼道:
「你他媽還要折磨她到什么時(shí)候!」
「誰讓她和你分手,你當(dāng)真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