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姓沈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沈傾。明明不久前,司憐月還是一副溫柔大姐姐的口吻,對沈傾關懷備至,處處周到,司家上下的傭人和手下都看在眼里。可現在,說翻臉就翻臉。許策下意識看了看沈傾的臉色,本以為她會難過或是難堪,但什么都沒有,沈傾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淡淡然,像是事不關己,又像是習以為常。許策只能硬著頭皮道,“大小姐,沈家的事情,和少夫人沒有關系,你就算生氣,也不能這樣遷怒啊......”好一句遷怒!好一句少夫人!司憐月的眼里驟然迸發出銳利的光芒,這一瞬,溫柔不復,滿身都是盛氣凌人的氣場,“沒有我點頭,司家哪來的少夫人?!”“大小姐,你先冷靜......”“我已經很冷靜了,讓她滾!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大小姐,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更何況你的眼睛還要靠少夫人醫治呢,先消消氣,好不好?”許策急得冒汗,不知道怎么勸,只能想到什么說什么。然而就是這樣一番話,更是讓司憐月柳眉倒豎,冷笑連連。“給我治眼睛?呵呵,我可消受不起!”偏見和憎惡一旦產生,只會無限放大,對方不管做什么都變成了居心叵測,不安好心!司憐月之前有多喜歡沈傾,現在就有多討厭!一想到自己竟然對仇人之女那么好,毫不設防地接納,滿腔真心地對待,就覺得懊悔至極,恨自己果然是瞎了眼,才會識人不清!“我再說最后一遍,讓司御寒來見我,不管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明天早上之前我沒見到他,以后就別認我這個姐姐!”司憐月丟下最后一句話,就讓喬依依去關上房門。喬依依聽話地走上前,帶著淺淺的笑,對著沈傾道:“你也聽見了,這里不歡迎你,麻煩沈小姐識趣一點,自己離開。”沈傾剛剛一直沒說話,神情若有所思,憑借著司憐月和許策的對白,沈傾大概拼湊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是這樣。司憐月的未婚夫死了,地圖丟失,而這sharen越貨的兇手,被種種線索指向了沈看山。但不知為什么,查出這條線索的司御寒隱瞞下了這一切,現在事發,司憐月自覺受到欺騙和背叛,瞬間破防崩潰。沈傾覺得自己挺無辜的。沈家的好處她沒拿過,暗虧倒是吃了不少。也幸虧是她了,這種被人轟出去,被人指著鼻子狂罵,喊她滾蛋的話,從小到大她不知道聽過多少。習慣了。沈傾在轉身離開前,還是以一個醫者的身份說了句:“司小姐,我估計你會提前發動,可能就在這個月生,你多注意吧。”“不用你假惺惺!”沈傾點點頭,不再多言,帶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離開了。許策嘆了口氣,跟著沈傾一起離開,路上時不時會幫著司憐月解釋兩句,大概的意思是讓沈傾理解理解,不要記恨。“哎,其實大小姐也是個可憐人,她很孤單,也缺乏安全感,所以喬仲奇對她格外重要。”“這種情感上的陪伴和依賴,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哪怕是司爺也不行。”“尤其現在,大小姐剛剛得知這件事,難免在氣頭上,說話就口不擇言,太過傷人。少夫人,你千萬不要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