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春。”
院門被關(guān)上。
眼神呆滯的溫謹禮,被隔絕在外。
溫雪菱扭頭,就看到從隔壁屋子里出來的慕青魚。
母女倆眼神交匯。
慕青魚率先開口,“菱兒,你都準(zhǔn)備好了?若是讓太子知道我們算計他......”
女兒昨夜雖然已經(jīng)告知她計劃,但慕青魚的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憂。
“娘親,放心吧。”
溫雪菱握住她的手,笑著寬慰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既然溫錦安將太子當(dāng)作她的救命稻草,那她就當(dāng)著她的面,親自將這根稻草拔除。
也讓她也嘗一嘗,最后一抹希望落空的滋味。
一炷香后。
當(dāng)溫謹禮恭敬引著太子來到丞相府的藏書樓,溫錦安已經(jīng)換上錦衣華服,戴著面紗等候在那。
“安安拜見太子殿下。”
帝王雖不允她出丞相府,但在府內(nèi)還是可以自由行動。
眼前俊美帥氣的男子,就是她解開禁足令的希望,溫錦安將女兒家的嬌羞姿態(tài)做足,企圖用楚楚可憐的模樣,勾起太子憐香惜玉的心。
奈何,太子只是擺了擺手,語氣淡淡,“起身吧。”
他更關(guān)心那張流失百年的墨方,眉梢微挑道,“謹禮,那張墨方現(xiàn)下在何處?”
溫謹禮正要開口,就聽見溫雪菱姍姍來遲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溫雪菱笑意盈盈走出來,對著太子福身行禮。
“太子殿下,墨方,在臣女這里。”
她晃了晃手里墨跡剛干的信紙,甚至連信封都沒有。
見她行為如此散漫,溫謹禮蹙眉呵斥道,“菱兒,不許對太子殿下無禮!”
“無妨。”太子容琛扯了扯嘴角,露出溫潤和煦的笑。
溫謹禮瞪了她一眼,早就讓書童去喊溫雪菱過來,她卻還是比太子晚來一步。
當(dāng)真是粗鄙無腦的鄉(xiāng)下妹妹,不如安安那般有時辰觀念。
藏書樓內(nèi)。
溫雪菱將那張紙交給了太子身邊的侍從,并不擔(dān)心被他們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
那張紙上只有需要的原材,并沒有寫上制墨相關(guān)的步驟。
想要制作一塊好墨,這里面的門道可深著呢。
溫雪菱品嘗著下人端上來的熱茶,笑意不達眼底。
跟著太子一同來的中年男子,是專為皇宮制墨的京城行首,名下掌管著天下各大墨商。
他接過侍從遞過來的方子,仔細翻看,奈何上面所寫的每一樣原材,都與他們尋常制墨無太大區(qū)別。
“除了產(chǎn)自北境天山腳下的松針葉,其他并無稀貴原材,這當(dāng)真是「欽天墨」的方子?”
面對他的質(zhì)疑,溫雪菱面上看不出不悅,但說出來的話將他嗆了回去。
“你若不信,那你來寫?”
“溫雪菱!”溫謹禮一顆心猛地提起,她怎么可以這么無禮。
“兄長為何如此憤怒?”
她做出一副很不理解的樣子,“你拿娘親威脅強迫我拿出方子,如今方子我給你了,你還有何不滿?”
溫錦安頗為失望道,“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對四哥哥說話?”
“他也是為了不讓欽天墨再次失傳,如此寬闊浩瀚之心,卻被你誤解為威脅強迫,你可知,這些話于四哥哥而言,有多痛。”
“安安。”溫謹禮被她這些話感動到,果然還是這個妹妹更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