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qū)M神山?溫雪菱在凌亂的記憶里找到了些許往事。似是......謝家的人。而此時,她的二哥也問出了疑惑。溫謹行:“是誰?”慕青魚輕輕吐露:“你母親的好兄長,謝家少將軍,謝思青。”道出這個名字時心頭莫名柔軟了一瞬,令她心生疑慮,不自覺抿了抿唇。被她這些話驚到,溫謹行的目光短暫停滯。低頭看了看被他小心存放的香石,不想信又不敢再繼續(xù)把此物隨身攜帶。為了證實謝思愉對他的偏愛并非虛假,他不悅地提出了質(zhì)疑。“娘親久居北境怎會知曉此事?”溫雪菱很不滿溫謹行說話時咄咄逼人的語氣,眼底銳意穿透屏風只擊寢間床榻上的模糊身影。果然還是弄死了清凈些。“我是久居北境,不是眼瞎耳聾,北境與扶黎、遼夷、東羽三國接壤,每年途經(jīng)商隊沒有上千,也有數(shù)百,此事并非秘密。”慕青魚掃過他蒼白臉色,不緊不慢道,“你若不信,斷可自行派人查探。”他辯解道:“謹行不是不信娘親的話,只是母親她......”“她絕非娘親口中那般對兒子心思歹毒之人。”“或許此事她亦和兒子一樣不知,又、又或是被人誆騙不知真相,兒子相信,其中定有隱情。”溫謹行眼波心虛晃動,急聲維護謝思愉的聲音,在慕青魚的目光下變得越來越輕。那一刻。慕青魚突覺醒來后的這二十年,就像是一場充滿諷刺的夢。夫君再娶十五年,她絲毫不知。就連精心照顧十多年的四個親生兒子,心心念念的也只有高門大戶家的后娘。若上一世她未死,陪著女兒來京城,等待她們恐怕也會是死局吧。而今的先機,全是靠她的菱兒前世歷經(jīng)生死磨難換來的。還是太軟弱了......她這個娘親做得可真是令人失望。察覺到慕青魚神色低落,溫雪菱也顧不得二哥現(xiàn)在是何姿態(tài),急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娘親可是累了?”溫雪菱“不如先回小樓歇息吧。”“二哥院子里的事,自有徐管事處置。”慕青魚抬眸望向眼含擔憂的女兒,暗暗在心里下定了決心。她回握溫雪菱的手,凝神道,“菱兒,你隨娘親一同回去吧,娘親有話與你說。”看到溫雪菱突然出現(xiàn)在屏風一側(cè),溫謹行忙不迭拉過被褥蓋在了自己后背,還未愈合的傷口處涌上一股痛意,疼得他齜牙咧嘴。他有些委屈,扭頭轉(zhuǎn)向慕青魚,卻只看到她們母女倆溫情的一幕。何曾被慕青魚如此冷待?溫謹行面露不虞,抿嘴喚道,“娘親......”她還沒有說修竹給他下毒的事情呢,怎么就走了?三個兒子皆如此,大兒子會有差別嗎?慕青魚徹底死心,不再對兒子抱有期待。“走吧。”她牽著女兒的手離開了屋子。身后二兒子傳來的呼喚,她的腳步?jīng)]有停頓片刻。溫雪菱落后半步,若有所思看著娘親的側(cè)顏,疑惑和擔憂同時在心頭蔓延。此前,娘親在院子里閉門不出,對丞相府夫人無意,為何突然主動走出北院小樓?她眉頭久久未能舒展,很怕是不是在自己沒注意到的地方,讓娘親受了委屈。溫雪菱只打算自己沾染鮮血,不想讓親娘直面那些骯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