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青還活著的消息,迄今都沒有傳出去,這位帝王到底在背后打什么主意?
他把謝思青關(guān)了二十多年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難道謝家還有什么東西,是這個帝王想要卻沒有得到手的?
一個個謎團懸浮在溫雪菱的心口。
不上不下。
堵著一口沉悶的氣。
“謝思青還活著的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要告訴我娘親。”
溫雪菱聲音低低的,心里很清楚告訴慕青魚這件事情,她一定會很開心。
但她更怕,讓慕青魚空歡喜一場。
聞人裔明白她的顧慮,也和她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既然京城沒有他的蹤跡,那么關(guān)押他的地方,極有可能在城外。”
溫雪菱用手挑開馬車一側(cè)的小簾子,看到了外面的街景,赫然就是京城南面城門。
城南,是京城魚類混雜的地方。
住在這里的百姓,都是被京城名門望族瞧不起的底層人。
乞丐、難民、奴隸......
就連看守城南城門的人,都要比其他幾個城門的守將,更加粗鄙不堪一些。
她并不擔心馬車會被守城的人攔下來。
從聞人裔敢明目張膽坐國師府的馬車出城,他必然已經(jīng)把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
只是,溫雪菱沒有想到他會帶她去城外的福安寺。
那個她今生命運出現(xiàn)轉(zhuǎn)折的地方。
馬車一路來到福安寺門口。
這座皇家寺廟,坐落在山頂最高的位置。
溫雪菱看著夜色下提著燈的小沙彌,又轉(zhuǎn)頭看向身邊與自己同行的男人,目光微微往下,看到了刻意放緩了的步伐。
她知道,聞人裔在遷就她的步子。
兩人被小沙彌帶來了后院,一處看起來十分簡陋的小院子里。
溫雪菱很疑惑,聞人裔要帶她來看的人是誰。
推開門,屋子里躺著一個男人。
身上蓋著被褥。
他的眼睛空洞,像是睡著了一樣,又像是醒著在「看」頭頂?shù)奈蓓敗?/p>
很顯然,他并沒有聽到門被推開的動靜。
小沙彌一步步靠近床上的人。
直到他拍了拍床鋪上男人的肩膀,對方才似是有感應(yīng)一般,朝著門口的方向轉(zhuǎn)過了頭。
溫雪菱心一顫,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沒有眼球。
小沙彌也沒有說話,拉過男人的手,在他手掌心寫了幾個字。
見此情景,雖然聞人裔和小沙彌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男人的眉頭從緊皺,到舒展,隔了很久。
“啊......”他張了張嘴卻只能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很干澀。
溫雪菱知道,這是被人割去了舌頭之后的嗓音,眼前這個陌生男人到底遭受了什么樣的折磨呢?
他的眼珠子沒有了,舌頭也被割掉了,甚至連他兩只耳朵都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這才是小沙彌用手在他掌心寫字的緣由吧。
男人在小沙彌的攙扶下,從簡陋的床榻上緩緩坐起,后背靠在了床頭。
知道門口的方向。
他轉(zhuǎn)過頭,臉正對著門口,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溫雪菱這才看清楚了他的五官,眼眸倏然瞪大,怎么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