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人送回來的消息里面,并沒有與信閣有關的事情。
更毋庸說,信閣底下還有一處暗牢。
溫雪菱并不想一遍遍回憶前世的那些往事,會讓她心里的怒火蔓延,越燒越旺。
她更害怕自己變成一個被情緒催動,逐漸失去理智的瘋子。
可終究還是......逃無可逃。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想前世與信閣有關的事情。
“你派去的人沒有發現信閣,那是因為......”
溫雪菱臉上布滿了冷色,嗓音就像冬日瑟瑟寒風,冰冷刺骨。
“信閣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地底深宮。”
上一世,她每一回去奴城信閣,都是被人抬著進去的。
就像后宮那些被太監抬著去侍寢的嬪妃一般,身上不允許有任何的東西。
“奴城信閣網羅天下大事。”
“不只有容國,還有周邊各大附屬國,敵國......”
信閣里面的消息非常完善。
很多前日發生的消息,次日就出現在了信閣之中。
經由奴城里面專門的奴隸抄送后,一一送到指定的人手中。
那些抄送消息的人......
說到這,溫雪菱的心緊了緊,猛然想起為什么會覺得周詞的遭遇有些熟悉了。
失去舌頭、失去聽力、失去行動能力......
這不是和奴城信閣里那些,抄送各個消息的書奴一樣嗎?
唯一不同的是,這些書奴的眼睛還在。
他們會保留右手的行動能力,只因為需要抄送密信。
從被選為書奴那刻起,他們就永遠與外界失去了聯絡,被圈養在信閣底下的暗牢。
就連進食和排泄都有著嚴格的時辰要求。
每日周而復始,把那些秘密抄送下來,逐一留存在信閣之中。
溫雪菱抬眼看著聞人裔幽深的眼眸,神色肅然道,“書奴的字,都是一個樣子。”
他們會經由人統一教習,保證每個人寫出來的字都一模一樣,才會有資格成為書奴。
無法達到要求的人,都被喂給了聶笥的蛇寵。
聞人裔想起自己曾經看到的信,從她手里接過樹枝,在地上一筆一畫臨摹了出來。
“就是這個。”溫雪菱一眼就認出了,這些都是奴城獨有的字跡。
他告訴她,這樣的字跡,在黑風寨也曾見到過。
黑風寨背后真正的主子并不是紫櫻,而是好幾百里之外的奴城。
兩個人對視一眼,腦海里同時蹦出了一個念頭。
“奴城背后真正的主子......”
溫雪菱說到這里,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皇宮的方向。
或許,從一開始設計所有人的人,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同一時刻。
那位素有明君美名的帝王,正站在后宮最高的摘星樓上,俯瞰著宮外的萬家燈火。
在他身后,跪著三個容貌不俗的黑衣人。
“二十多年了......”
頗有感慨的一句話,從容嘯川的口中道出。
伴隨著陰冷森寒的語調,讓身后三個跪著的人,頭低得更低了。
“再給你們半月,若是還不能從他手里拿到地宮的鑰匙,你們城主的位置也就到頭了。”
地上跪著的三人,不是別人。
正是奴城的三位城主。
惡名在外。
誰知,他們都是在為帝王辦事呢。
那些骯臟的,見不得人的......
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