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已經進了謝思青的嘴里。
如今最后一顆,也被她喂入了他的口中。
不論如何,她都希望能夠為謝思青爭取到更多的存活時間。
哪怕他不是她的親舅舅。
僅僅是那位為了黎民百姓不惜奉上自己性命的謝少將軍。
陸崢聞到馬車里有明顯的血腥味。
他聲音里充滿了擔心道:“菱兒,你可是受傷了?”
“我帶了太醫院院首研制的金瘡藥,功效很好,就在我腰側的衣袋子里,你可以自行取出來。”
雙手被束縛在身后,他沒有辦法取出金創藥,只能讓她自己動手來取。
溫雪菱低聲道:“不必。”
這個世間再好的金創藥,也治愈不了謝思青身上的傷口。
不是自己人的藥物,很容易被人動了手腳。
她現在只相信娘親給她的藥物。
謝思青神智昏昏沉沉,能感覺到有人在給自己處理傷口,嘴里還彌漫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很熟悉的。
謝思青身上密密麻麻的陳年舊傷,早就已經結痂,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在鬼醫秦胥竹的幫襯下,他身上被戰翎幽鞭笞出來的新傷,早就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
閻澤和暗衛在給謝思青換衣衫之際。
溫雪菱曾瞥到過一眼。
他整個身子仿佛就是骷髏上覆蓋了一層皮,那樣子看得她心里發疼。
拿出慕青魚準備的外傷藥,溫雪菱迅速倒在謝思青的傷口上,盡可能讓他的傷口盡快得到修復。
剩下的,就只能等離開了奴城之后再仔細處理。
閻澤和暗衛們的動作很快。
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響,整個奴城都陷入了地動山搖的震顫。
城中奴兵們紛紛從屋子里出來。
就連奴城死角的罪臣們,也從睡夢中驚醒。
尤其是被貶至此的定安侯府等人,喬玥云身著粗布麻衣,身上早就沒有了定安侯府主母的身影。
“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這地震顫得如此厲害?”
定安侯府其他的女眷也跟著出來,臉上都是對這種聲音的驚恐和害怕。
奴城里面的奴隸,男子們住一屋,女子們另外住一屋。
十幾人,乃至幾十人躺在一間屋子。
喬玥云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就曾經聽到過。
她想起來了!
是神廟!
那天就是在聽到了這樣的聲響之后,神廟里面的佛像就塌了!
后來,溫錦安就被指認為邪祟之女。
今夜此地的聲響,莫不是也和邪祟有關系?
若是她們能夠弄清楚這件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將功補過,離開奴城,重回侯府?
只要一想到還有機會重新回到侯府,喬玥云臉上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動之色。
“快!我們想辦法出去,一定要弄清楚今夜這個聲響因何而來!”
“只要弄清楚前因后果,我們就能離開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就可以回京城了!”
除了喬玥云臉上滿是激動之色,其他女眷們皆是雙目麻木,根本不信有機會離開。
所有進入奴城罪臣,就沒有活著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