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凜道:“父王,沒關(guān)系。”
“你怎么看?”
“弟弟是我們帶大,我們怎么教,他們就能成為什么樣。”
晉王欣賞他這份處事不驚,點點頭道:“我打算,府里不讓人喊郡王。”
兒子是他的。
他絕不會像父皇那般,對兒子用那么多心機。
父皇先是君王,然后才是父親;但是他,先是父親,然后才是君王。
他不會責(zé)怪皇上的做法,但是也無法從內(nèi)心深處贊同。
就只能,隨他去吧。
他高興就好。
橫豎他的這些小動作,除了讓自己覺得和他更生疏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凜凜又道:“父王,崔家您怎么看?”
他和晉王一樣,并沒有把皇上的這些手段放在心上。
人老了,有時候任性固執(zhí)得像個孩子。
皇上以為他很厲害,但是其實,在晉王府這種其樂融融的環(huán)境之中,那種算計,不會起作用。
“留用。”晉王毫不猶豫。
送上門的投誠,他犯不著清高。
凜凜點頭道:“就算日后崔家再有別的想法,恩威并重,用不了做棄子便是。”
父子二人,想法出奇的一致。
“先別告訴你母妃,”晉王吩咐道,“崔家提前知道了消息,但是等到圣旨抵達邊城,約莫還得至少半個月時間。讓你母妃,安生地坐月子。”
“好。父王,夫子那邊,我是不是幫崔翎說說話?”
崔小球來拜師或許是真的,但是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他自甘為質(zhì)。
他是最合適的。
崔家把他保護得很好,也藏得極好。
崔家自己烈火烹油,不求子弟從小出人頭地,更注重保護他們,以求長大后一鳴驚人。
所以崔小球打著身體弱,外出求醫(yī)的名義,悄然離京,也沒有什么水花。
至于凜凜愿意幫他說話,也是要安撫崔家。
崔家給了誠意,相應(yīng)的,王府也要拿出誠意來。
晉王道:“不用,讓你夫子自己決定。”
孔大儒,會知道怎么做的。
唐竹筠是西柚的唯一救星,所以孔大儒,會站在王府的角度來處理。
“你怎么忽然來了?”嫣然高興地道,“哎,崔小球,你長高了啊!”
崔小球笑道:“我來向孔大儒求師。”
三寶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一顆向上的心。
嫣然眼睛頓時亮了:“那你豈不是,要留下很久?”
“嗯,很久。”
“那太好了。”嫣然道,“我可以帶你去和三寶玩,對了,我有兩個弟弟了,一模一樣的;還有個妹妹,白白胖胖的......我還養(yǎng)了只黃金壁虎,可好了......”
她打開了話匣子就停不下來,幾乎想把自己來邊城后擁有的一切都炫耀一遍。
崔小球看著她,眼底有深深的笑意沉淀。
渠念正在和晉王人狗對話。
“你得意了!”
“說人話。”
渠念恨恨地劃拉著:“皇位!”
連崔家這樣的老狐貍都已經(jīng)站隊,說明晉王的勝算極大。
皇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敲定了晉王。
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但是以皇上的性格,也沒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總要給晉王,認(rèn)為設(shè)置一些障礙。
渠念現(xiàn)在劃拉得越來越流暢了,感覺已經(jīng)適應(yīng)。
這讓他欣慰又郁悶。
難道以后就得長久做一條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