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就缺個師徒名分,卻有了師徒之實。
吳鎮海覺得,自己沒什么能跟崔潤比的。
不管是出身、年齡還是性格,都比不了。
明珠和崔潤,是般配的。
——多么痛的領悟。
然而那就是事實。
沒想到,在大街上,會如此猝不及防地遇到。
他狼狽不堪地逃走。
吳鎮海走出去很遠之后,身后的小廝追得氣喘吁吁,小心翼翼地道:“大人,咱們不是要去南城嗎?”
為什么現在一路向北?
吳鎮海:“......我忽然想過來看看了,沒事。”
小廝:“哦?!?/p>
那您慢慢看吧,您剛才的樣子,挺丟臉的。
而逛街的那幾個人,看了變戲法,逛了銀樓。
接下來,嫣然想吃東西,盈盈卻沒有逛夠。
“這樣,”盈盈站在布莊里舍不得走,“明珠你先帶著他們去吃飯,我再挑挑?!?/p>
明珠笑著答應,帶著兩個孩子先走了。
盈盈則帶著錦瑟,在布莊里仔細挑選,不時往錦瑟身上比劃著:“不行,這件太紅了,俗氣......這個好,來兩匹,我覺得咱們五個穿著都好看,一人做一件!”
從布莊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后。
渠念等得都不耐煩了。
他從來不知道,女人挑東西這么麻煩!
“走,”花過錢的盈盈,覺得全世界都是她的了,心滿意足地道,“上車,咱們找她們匯合去。狗肉,上車!”
別看狗肉樣子蠢笨腿又短,上馬車可不含糊。
兩人一狗上了馬車,正在盤算著今日的收獲,忽然外面傳來一聲驚呼,隨即拉車的馬就發狂一樣狂奔起來。
任盈盈毫無防備,被摔了出去。
渠念一躍而起,咬住了她褲子。
錦瑟也反應過來,死死拉住她另一條褲腿。
任盈盈:我是如此害怕,以至于我都沒發現,有點涼了......
“啊啊啊啊——”任盈盈的驚呼聲幾乎要把馬車頂掀翻。
車夫訓練有素,一邊吃力地駕馭馬車,一邊用手肘把任盈盈往后面懟。
任盈盈:我謝謝你了!
疼也比摔出去好。
馬拉著車橫沖直撞,不知道掀翻了多少路邊攤,卻還是一路狂奔。
馬車停下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沖到了哪里,四處都荒涼一片。
車夫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冷汗,這才發現雙手已經被韁繩勒得紫紅一片。
但是他還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世子妃,咱們安全了?!?/p>
任盈盈道:“我要下車,我要吐了!”
她雙腿軟軟地下了車,扶著樹吐起來。
今日真是流年不利,出個門還能驚馬。
“錦瑟,你,你怎么樣?”她有氣無力地道。
“我沒事。世子妃您還好吧。”錦瑟正在調試著她的琵琶,面色冷峻。
任盈盈:“咋了,你琵琶撞壞了?回頭再買新的,別心疼。”
這琵琶她是知道的,并不是錦瑟帶進王府的寶物,只是后來添置的。
錦瑟沒有說話,臉上卻露出了幾分凜然。
任盈盈:???
為什么她覺得,錦瑟要黑化?
與此同時,渠念“汪汪汪”地狂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