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沒說,在黑暗里捧著她的臉。
溫柔的吻落向額頭。
然后是眼睛,鼻子。
最后是嘴唇。
這個吻夾雜著眼淚又咸又苦的味道,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糾纏。
時暖踮起腳,把自己送給他。
越來越濃的氣息里,仿佛整顆心都被填滿了。
就在氛圍逐漸失控的前一刻,江逸臣松開了她,沙啞的聲音說:“再等等......我很快就會去接你,嗯?”
時暖咬了一下發麻的嘴唇,猶豫半晌,還是把心里的問題問出了口。
“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嗎?”
“我......”
她并不想讓這個男人擔心,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聲音很小很小,“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可是我會怕。”
怕再也見不到他。
怕會出現什么變故。
那種擔憂,并不是簡單的信任二字就能彌補的。
空氣沉默了幾秒,四周什么都看不見,時暖只能聽見男人沉沉的呼吸,更看不見他的表情。
她攥著他衣服的手越來越緊。
“老婆。”
江逸臣終于開口,雖然已經盡量保持正常,但時暖還是聽出了他語調里的壓抑,“別問好嗎?等我去接你,等我去接你的時候......我再把一切都告訴你。”
有些事,比想象中更加難以啟齒。
他自己都找不到源頭,自然無從說起。
時暖還想說什么,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心里一慌,把原本要說的話都忘了個干凈,“怎么辦......他們來了。”
“那就回去,有機會我再見你,嗯?”
江逸臣單手扣著她的后腦勺,再次深深吻了下去。
兩分鐘后,門外的保鏢找得滿頭大汗,“沒有看到人,要不......去女洗手間里看看?”
正在這時,身后清冷的女聲道:“你們在找我?”
兩個保鏢回頭,看到時暖重重松了口氣。
“時小姐,您......”
“怎么,還不準我去透口氣?”
時暖表情很冷,“實在覺得不行,就去跟你們先生告狀好了,看他怎么說。”
說完,她徑直從兩個保鏢身旁走過,回到拍賣會場。
人沒有丟,保鏢當然不會自找麻煩,更不會把這件事捅到陳嘉禾那里去。
時暖走在前面,不著痕跡的調整呼吸。
坐回位置上,男人問:“怎么去那么久?”
“胃有點不舒服。”時暖自若地看了他一眼,轉回正前方。
陳嘉禾湛黑的目光從她嘴唇上掃過,微微瞇了瞇眼睛。
之后一直到結束,時暖都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也沒有拍任何東西。
反倒是陳嘉禾選了一套鉆石珠寶,以兩千萬的高價拍下,說是送給她的禮物。
“不逢年也不過節,哪門子的禮物?”
時暖對奢侈品無感,更不會要這個男人的東西,“陳先生還是留著送給以后的伴侶吧,不用讓人給我了。”
陳嘉禾皺眉,看起來有些不滿。
本以為他會發火,最后竟然什么都沒說。
時暖樂得清凈,和他保持著半米的距離往停車場走。
身側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沉聲道:“去車上等我。”
“哦。”
反正他鬼秘密多得很,時暖從不關心。
眼看著女人的身影消失,陳嘉禾收回目光,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