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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把你皇叔打了。
大門推開,云庭晏拿著一壺烈酒走了進來,遞上前:
來點
顧承乾循聲看去,微微皺眉。
作為一國儲君,他是不能失態的。
可是現在,他卻很想用什么東西來麻痹自己快要抑制不住的情緒。
他奪過酒壺,一口灌了下去。
烈酒入喉,辛辣的液體刺激嗆得他雙目通紅,都說一醉解千愁,可為什么舉杯消愁愁更愁
顧璟給淺淺上藥,我以為他在......欺負她。
所以你就揍了他云庭晏勾起嘴角:可淺淺早就不是你的妻子了,你這又是何必呢
不,她就是我的妻子!
酒精之下,一向克制隱忍的顧承乾,終于爆發了自己的情緒。
從前,我只以為她和別的女人沒什么不同,她能為我獨守京城三年,她能獨面京中的風雨,我以為她也能為我......忍受蕓娘。
呵。云庭晏冷諷出聲。
顧承乾抬起頭,眼中都是血絲:可在她離開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錯的有多么離譜。
我后悔了......庭晏,我求你,求你幫幫我......我保證此生只有淺淺一人,我真的想和她好好過日子......
云庭晏凝視著顧承乾這張悔恨的面孔,譏諷著搖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
顧承乾在云庭晏離開之后,輾轉反側。
明明只喝了一壺酒,可是他卻覺得四肢無力,頭痛欲裂。
他想要起身去給自己倒一杯茶,卻突然聽到后院有人喊道:
不好了,走水了!
火苗飛漲,很快就染紅了半邊天。
顧承乾心下一驚,下意識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
難道說,是那酒有問題
云庭晏為什么要給他下藥顧承乾四肢皆寒,但他沒有時間想這些。
他滿腦子都是要去救淺淺!
顧承乾用盡全力,掙扎著起身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沖過刺鼻濃煙和火海,他終于繞到了云淺淺的閨房。
但在踹開大門的一刻,卻見云淺淺扶著昏迷過去的顧璟快速向外挪動。
淺淺!
云淺淺的動作一頓。
顧承乾的聲音穿過火勢和濃煙,清晰又混沌。
可她僅僅停了一刻,眼神堅毅,還是繼續向前走。
淺淺!
顧承乾見她頭都不回,急著追上去。
但他體內的藥物卻在這時發作,眼前一暈,重重跌倒在地。
火苗順勢將他的廣袖燃起,灼燒感席卷而來。
他這是要死了嗎
在昏厥過去的前一秒,顧承乾突然想到宴會上,射向云淺淺的那支箭。
當時,他毫不猶豫的去救下蕓娘。
那個時候的淺淺,是不是像自己現在這樣很絕望
如果死亡能夠懺悔從前的錯失。
顧承乾閉上眼,那就讓自己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