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冥再次帶人從殿外走來,稟報道:“皇上,從沈嬪娘娘寢殿附近撿到一些紙扎的小人,上面寫著污穢詛咒之詞,用一些苗疆詛咒的方式在對貴妃進行詛咒。”沈昭昭額前發絲散亂,聽聞此話,瞳孔猛地一震。她的確是沒有下毒,可是這從前跟蘭嬤嬤學的苗疆詛咒人的法子,自己是學了一些。她看不慣江云嬈,便在宮里做了紙扎小人,偷掉江云嬈的氣數,然后去燒掉。但是在搜宮以前,她明明就扔了,已經很仔細的銷毀了,怎么還有呢?不對,有人在背后暗算她!“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臣妾沒對云懿貴妃下毒,真的沒有!這些紙扎小人臣妾明明就......”沈昭昭此刻百口莫辯,不知道還能為自己解釋些什么。裴琰幽沉冷戾的眸光,從龍臺之上掃了下來,寒聲低沉:“吳岳山,按律處置?!眳窃郎皆囂降膯柕溃骸盎噬?,這......要不要通知一下沈大人呀?”裴琰眼神陰狠起來:“朕說過,按律處置!”吳岳山心中猶疑起來,但是皇帝已經說過兩次了,他不可能再去問第三次。按照大周律法,光是謀害皇嗣這一條,沈嬪肯定是死罪,沈家三族肯定也是逃不過了。一夕之間,裴琰下令將沈昭昭打入死牢,禁衛軍將沈家也抄了家,所有族人全都押解至死牢中。沈家,在大周的地位是極其特殊的。沈氏雖不是世家,但半商半政,其族里還出了一位皇貴妃,乃是皇帝生母。如此地位的沈家,皇帝處置起來的時候,竟然毫不手軟。更甚,裴琰此舉,令天下人有些議論紛紛。大周首富沈氏,為西境出錢出力,沒想到皇帝竟是這般無情,說抄家就抄家,以后哪個家族還給他賣命?滿朝文武紛紛上奏,說對沈家從輕處置,裴琰并未聽進去。蛇毒一案,就讓江云嬈受了不小的委屈,倘若再次因為這些家族力量而放過,那他以后要如何面對江云嬈,和他們的孩子?裴琰這一次,一硬到底了。內閣大臣紛紛跪在殿外,為沈家求情,況且沈家有花不完的銀子,驅動這些同僚為他們說話也不算難事?!盎噬?,云懿貴妃是受了謀算不錯,但沈家也為大周立下了不世之功。西境與西戎國的戰役時好時壞,您真的要將沈家給打入大牢嗎?”“是啊皇上,云懿貴妃前身犯下諸多罪行,您對江家只是流放,對貴妃一步一步捧上了高位,而對沈家這般無情,實非明君所為啊!”“求皇上寬恕沈家!”皇帝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為了云懿貴妃大動干戈了,每一次都引起滿朝文武的風浪來。江云嬈才在匈奴一事上累積的好名聲,又開始漸漸他坍塌下去。因沒有強大的母族抵靠,世家中人,高門貴族,想的第一件事,便是舍去江云嬈的利益,成就那些大族貴女的利益。仿佛這些人天生就覺得,貴族的命是命,而普通人的命,便不值錢。福康公公站在殿門前,驅趕不是,不驅趕也不是:“各位大人回吧,皇上有自己的考量。云懿貴妃現在剛剛有所好轉,你們就別來觸霉頭了。”裴琰從天元宮的后殿離開,去了禧云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