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拓跋朔蘭已經(jīng)糾纏自己兩年了,變本加厲。他一直為了大周與匈奴的合作,默默忍耐著。......大周天啟帝天瀾三年·帝京·皇宮二皇子裴昀坐在龍椅上,看了看自己愁眉苦臉的老父親,從懷里摸了幾顆萬茵茵做的糖果來:“父皇,咱們那日說好的,去帝陵看看兒臣的母親,怎么又不算數(shù)了?”裴琰深邃分明的輪廓比起從前更加堅硬了,人要比三年前精瘦些。近一年來開始重新習(xí)武,他陰沉晦暗的帝王眉眼里,倒是愈發(fā)的堅毅,有了一股武人的剛強氣魄來了。黑底金紋的龍袍,襯得他更加威嚴(yán)清冷,如九重之上無情的神一般,那雙黑眸一掃過來,便如利劍一般陰冷狠戾,比之從前更加心狠無情了。他手中還拿著御筆,看了他一眼,裴昀粉嘟嘟的臉蛋兒越發(fā)的像江云嬈,眉眼溫和了些:“有什么好看的,朕都不記得她了。”裴昀撅著小嘴,在龍椅上扭來扭去。他在宮里還有個綽號,叫做龍椅上長大的皇子。裴昀更小的時候,一個時辰都離不開裴琰,隔遠了就哭,一直不停的哭。有一次把嗓子哭失聲了,裴琰妥協(xié)了,跟對從前江云嬈一樣的妥協(xié)。自那日后,裴琰就帶著裴昀上朝,走哪兒都帶著。裴琰上朝,就將孩子放在龍椅上,他除了尿床將裴琰的龍袍龍椅打濕過無數(shù)次以外,也沒在朝堂上哭過一次。日子久了,他睡夢中也會被裴琰撈起來扔在御輦上,然后抬到宣武殿跟他愁眉苦臉的老父親一起上朝,下朝又跟著回天元宮在裴琰身邊坐著。父子二人,同吃同住同睡,相依為命。裴昀難過的看著他,有些失落:“萬娘娘說,父皇最喜歡兒臣的母親了,怎么可能忘?兒臣都三歲多了,想看看自己的母親長什么樣有什么錯?上次賢娘娘說,若再不去看,母親嘴里的那顆珠子就要失效了,容顏就保存不了了。”三年過去了,裴琰一直沒有緩過勁來。這三年,他與裴國公眾人,在大周做了不少大事,科舉考試,由三年一次,變?yōu)榱艘荒暌淮巍_€推行了推薦制,有才學(xué)之士,可直接入朝為官。萬長安如今任職都察院,官位六品,他向裴琰推薦了趙家趙明德的庶子趙懷恩,裴琰欣然應(yīng)允。他心底一直憋著一股氣,他恨趙家,日日夜夜的恨。好在這三年來,裴琰已經(jīng)剪斷了趙家不少枝椏,就剩下主干了。裴昀站到裴琰背后,趴在自己父皇的背上,開始撒嬌:“兒臣就想去看一次,就一次,父皇陪兒臣去好不好?”裴琰一直沒有去看過江云嬈的尸身一眼,他時常在心底幻想,萬一江云嬈是假死,那么自己一去就能發(fā)現(xiàn),開心的是,她活著,不開心的是,他上哪兒去找?可若是自己去了帝陵,江云嬈是真的死去,那自己心中的那點兒幻想都沒了。可終究是拗不過兒子的軟磨硬泡,他一把將裴昀拽過來,抱在懷里,溫柔道:“好,父皇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