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因,我知道你想離開,你走吧,我絕不會纏著你。”纏了他快六年了,死皮賴臉的這六年,她覺得也夠了。且鶴蘭因是要歸去帝京當(dāng)大周正一品高官的,怎會為了她留在北境當(dāng)個地方官員?也更不會為了她心甘情愿留在匈奴當(dāng)駙馬,罷了,她拿得起,摔碎了也要放下。鶴蘭因走到她面前,眉梢的怒濃烈了幾分:“你將我當(dāng)成什么了?”拓跋朔蘭:“你就當(dāng)權(quán)色交易吧,以后對我們匈奴有好處的事兒,鶴大人記得想著我。”鶴蘭因最是恪守禮數(shù),面前的女子在一場歡好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他少有慍色的面容此刻也染了幾分薄怒,一身梅花紋的長衫更顯他清冷氣場,淡聲道:“也罷。”他拿著自己的行李,走到門簾子前,頓住了身子:“權(quán)色交易這四個字,以后莫要再說一次。你是公主,需記住自己的身份。”那語聲冷得發(fā)寒,令拓跋朔蘭也僵在了原地,這是她第一次見鶴蘭因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似在生氣,生了好大的氣。她聽見帳篷外傳來拓跋野不舍告別的聲音,讓鶴蘭因抵達(dá)帝京后,記得時常給他書信來。拓跋朔蘭沒有走出去送他,身子無力的坐到了那軟塌上,兩眼紅著,說不出來話。拓跋野走入帳子里來,著急的道:“姑姑,您在做什么,都不去送送姑父嗎?你們以后要怎么辦,以后還在一起生活嗎?”拓跋朔蘭低下眉眼:“他不是你姑父了,我跟鶴蘭因的聯(lián)姻,是假的。”拓跋野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臂,往外拽:“快馬都給姑姑你準(zhǔn)備好了,趕緊去道個別啊!大周帝京離咱們匈奴好遠(yuǎn)好遠(yuǎn),姑父是回帝京不是北境!姑姑,您快去啊,可能這輩子就見這么最后一面了!”拓跋朔蘭糾結(jié)半刻,還是起身沖了出去翻身上馬,策馬在草原上狂奔了許久,卻在目光最遠(yuǎn)的地方,看見了鶴蘭因離開的車隊。她喃喃的道:“我纏了你六年,只不過是想你也回頭來纏著我一次。只是那么一次就好,我這么好哄的人你還不懂嗎?只要哄我一次,我就會舍棄這匈奴的一切尊崇地位跟你走,可是你沒有。鶴蘭因,我的確要將你徹徹底底的從心里給剜去了!”紅彤彤的夕陽沒入草原天際處,風(fēng)將蒼翠綠意無邊無際的小草吹得彎了腰。拓跋朔蘭將自己淹沒在草地里,眼淚從眼角處滑落耳畔,她閉上了雙眼。說好的忘記,那就得忘記。日子過得極快,裴琰班師回朝,已經(jīng)在路上走了快至一月了,因江云嬈身懷有孕,怕路上過于顛簸。裴琰便放慢了速度,大軍朝前快速前行,而他便陪著江云嬈走得慢一些。路上也會停下來,陪她吃吃當(dāng)?shù)氐拿朗场=茓埔驗殡p目失明而沉郁的心情,才稍稍有所緩解。只是皇帝冊封北境首富之女江氏為北安王的消息一傳入朝野后,這議論紛紛也是掀起一些波瀾來。朝野上下都在打探,這江老板,北安王,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