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鳶的淚云集的眸前,她咬住自己的嘴唇生生咬出了齒痕,最后松口,字字有力的道:“萬長安,我討厭你,討厭你不相信我,討厭你明明想和我在一起卻還是要拋棄我。我去了江南,準(zhǔn)備隨便找個人嫁了,亂七八糟的過一生。后半輩子過得不好,你看著就開心了!”萬長安捏著她的手腕微微用力起來:“寧如鳶,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的遺憾,跟你沒關(guān)系,你難道不明白嗎?為何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報(bào)復(fù)我,你傻嗎?”寧如鳶甩開自己的手腕,雙手推開他:“是啊,傻,還很瘋,我是絕對可以干出這種事兒的人,你要相信我。”萬長安是相信的,這么多年來,他是最了解寧如鳶的人。她是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說干就干的人,腦子還有些一根筋兒。若是真的將她惹急了,說不定到了江南她就會這么去做。萬長安陰郁的神色盤旋起一股風(fēng)暴,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將人按在甲板的圍欄上:“好,好,很好,你就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逼瘋我是不是!”若是自己知道寧如鳶過得不好,他在遙遠(yuǎn)的天邊也會日日不安寧。寧如鳶并不覺難受,因?yàn)槿f長安掐自己的脖子根本沒用力。她只是故作冷靜的看著他:“你都決定棄了我了,何必管我將來跟誰在一起?”萬長安將人松開,轉(zhuǎn)身離開甲板自己走掉,寧如鳶也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間。剛剛一坐下,就聽見門砰的一聲的被人踢開。桃子只是看了萬長安一眼,就被嚇得逃竄了出去。船艙的所有的光線都是從側(cè)邊的小窗戶投射進(jìn)來的,奈何此刻天光不作美,令這室內(nèi)的光線昏暗迷蒙。萬長安逆光而站,只見那修長高大的身影形成一股黑影籠罩了過來,看不見他面容半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暗。萬長安在她面前坐了下來,聲色低沉冰冷:“我們可以在一起,但是,我有幾個條件。”寧如鳶愣了愣有些驚訝,隨即道:“你說吧,我都會答應(yīng)的。”萬長安深呼吸了一口氣:“一,不會舉行婚典,無名無分;二,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永遠(yuǎn)隱藏。就這兩個條件,你答應(yīng),我們便在一起。”他一股腦兒說出了這些最傷女子情意的話,就是自己很清楚,如寧如鳶這般驕傲如鸞鳥的女子,喜歡榮耀,性格張揚(yáng)之女子,怎會忍受此番羞辱?這天底下沒有哪個女子會接受的,光是沒有名分這一點(diǎn),就足夠令人失望透頂了。方才在甲板上那些話,萬長安知道那是氣話,可他還是想讓寧如鳶消散對自己的那股勁兒。不要因?yàn)樗プ鰝ψ约旱氖虑椤;璋档拇摾锟諝庠谝稽c(diǎn)一滴的結(jié)冰,寧如鳶像一樽冰雕坐在凳子上,半晌都沒有反應(yīng)。她眨了眨眼后,輕輕說了一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