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甚至開始能分辨出一些危險信號,學會了怎么低頭,怎么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詹流景好像在用一種粗暴直接的方式,打磨掉他身上那層不合時宜的書卷氣。
把他往安東尼奧那個更適應叢林法則的形象上靠。
這過程中,兩人的接觸不可避免地多了起來。
詹流景教他怎么在擁擠的人群里不被偷東西時,身體會靠得很近。
她在地圖上給他講解勢力范圍時,手指會劃過他拿著筆的手背。
她甚至開始帶著他一起處理學校的一些麻煩事。
比如,某個地頭蛇又想來學校收保護費。
詹流景直接帶著宋槐安,還有兩個本地保安,就這么走過去,跟對方談判。
她PT牙語說得又快又狠,氣勢完全壓倒對方。
最后對方灰溜溜走了,臨走前還敬畏地看了詹流景一眼。
宋槐安站在旁邊,看著詹流景那副樣子,心里很復雜。
一方面覺得她強得不像話,有她在,好像天塌下來都能頂住。
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樣的她,離自己認識的那個世界太遠了,遠得讓他不安。
但他不得不承認,詹流景身上有種奇異的吸引力。
那種掌控一切的自信,那種游走在危險邊緣卻游刃有余的姿態。
還有她偶爾流露出的,對他那種近乎調.教的保護欲。
這些都讓宋槐安心里的天平,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傾斜。
他對詹流景的感情,從最初的警惕、依賴,慢慢摻雜進了別的東西。
好奇,敬畏,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動。
尤其是,當詹流景偶爾對他笑的時候,露出那對小虎牙。
眼神亮晶晶的,會讓他有瞬間的恍惚。
覺得眼前這個能扛事、能打架、能跟地頭蛇叫板的女人,其實也有挺可愛的一面。
當然,這種想法很快會被他自己掐滅。
他提醒自己,詹流景的目的不明,她和陸家有仇怨,自己可能只是她棋盤上的一顆子。
不能再像對陸蓁蓁那樣,陷進去。
可越是壓抑,那種感覺好像越是清晰。
他開始會下意識地觀察詹流景,注意她的小習慣。
比如她思考時喜歡轉筆,喝咖啡不加糖,看文件時會微微皺眉。
他發現自己PT牙語進步神速,很大一部分原因。
是想聽懂詹流景和別人說話時,那些他還不明白的俚語和暗示。
這種變化,連他自己都覺得害怕。
另一邊,陸蓁蓁的全球懸賞,像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漣漪還在擴散。
無數的假線索涌向陸家,有想騙.錢的,有提供模糊信息的。
甚至有精神病患者聲稱自己是宋槐安。
陸家的團隊篩選得焦頭爛額,卻沒一條指向真正的方向。
陸蓁蓁本人,則徹底沉浸在一種偏執的追尋中。
她不再去公司,把所有事務都丟給了下屬和趙叔。
她每天做的事,就是研究宋槐安可能去的地方。
分析那些無用的線索,或者,一遍遍地翻看以前和宋槐安有關的東西。
別墅里,宋槐安以前住過的房間,她讓人保持原樣,每天都要進去坐很久。
陸蓁蓁會摩挲宋槐安用過的書,看他留下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