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謐無聲。夏浠忽然間有點煩躁,因為自己還有別的事要求他。“咳咳......”身旁的小女人忽然輕咳一聲。她已經準備好了,要坦誠布公的和薄晏庭談一談泰安醫院的生死存亡問題。“想說什么盡管說。”薄晏庭收回注意力,薄唇微掀,笑了。“你為什么要撤資泰安醫院?”夏浠索性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問。薄晏庭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低沉的嗓音顯得有些通透。“夏浠,憋了那么久,你終于還是忍不住了。”“所以,你今天是為了這件事來的?”薄晏庭開口時的語氣倒也沒有夏浠想象中的那么生氣,他像是早就料到了夏浠會因為這件事來求他似的。只是剎那間,男人的心底流轉過一抹失落。夏浠難得大清早的來找他一次,竟然還是為了別的男人的事。“是,祁錦書對我有恩,對小可樂也同樣有恩,他救過小可樂。”薄晏庭豎起了眉頭。“那又如何呢?這并不妨礙我撤資。”“祁錦書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職責。”夏浠見薄晏庭的態度很堅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她得想個辦法,趕緊讓薄晏庭答應自己。今天就是祁家支付尾款的最后期限了。過了今天,祁家就要賠償二十三億的三倍違約金呢!六十九億,祁錦書得打幾輩子的工啊?恐怕得從秦始皇一統天下開始吧。夏浠的頭有點疼,正當她想著該怎么和薄晏庭談條件的時候,薄晏庭忽然開口了。“要我放過祁家,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泰安醫院確實是一家非常優秀的醫院。”薄晏庭緩緩開口,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像是一股清冷的煙霧。女人溫婉的臉上帶著笑意,甜膩的聲音中還有些高興。“阿晏,我就知道,事情一定會有回旋的余地。”“你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回到我身邊,我就重新入股泰安醫院。”話落,空氣如死一般的寂靜。夏浠的小臉在瞬間黑了下來。前一秒還雀躍的眼神,也立馬不復存在了。薄晏庭居然讓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去打了?冷靜、冷靜!夏浠深吸一口氣,心想著,也對,薄晏庭還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實是他的。他會有這種想法,也挺正常的。她不怪他,只要她把這件事解釋清楚就可以了。“阿晏,我......”夏浠正準備解釋。薄晏庭卻忽然搶在她前面開口,深邃的墨眸緊緊地盯著她。“夏浠,昨晚我想了一夜,我不能沒有你。”“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我們好好地在一起,再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可以原諒你做的那些荒唐事,只要你答應我,打掉孩子以后,和時井孝徹底斷了聯系。”男人的棱角分明的俊臉十分嚴肅,幽沉的話語中竟然帶著幾分卑微。這是他最后的退步了。只要夏浠把孩子打掉,什么都好說。這番話,薄晏庭本是不想說的。但是不說出來,他的心口就堵得慌。認真地權衡過后,他發現自己離不開夏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