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馨一時沒忍住,差點就當著薄晉的面,把“賤人”這個稱呼脫口問出。
還好,她的反應還算快,只說了一個字。
估摸著,薄晉應該也沒有聽清楚。
韓安馨發(fā)現(xiàn)薄晉最近很奇怪,總是早出晚歸,還經(jīng)常研究那些古玩。
要不是薄晉年紀大了,已經(jīng)沒有了那方面的心思,韓安馨是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看著韓安馨氣急敗壞的模樣,薄晉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知道,自己的病又發(fā)作了。
最近,他的記性越來越差。
哪怕是昨天說過的事,他也會忘記。
兩個星期前,薄晉被醫(yī)生診斷出患了老年癡呆癥。
這個消息,他沒告訴任何人。
薄晉早出晚歸的,每天都去醫(yī)生地方做康復訓練。
可是,他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就連韓安馨幾分鐘前剛和他說過的事,他都忘了。
就比如現(xiàn)在,他又忘記了,韓安馨剛剛說了誰要回家來吃飯。
薄晉知道自己的病情很嚴重,他不想讓家里人替他擔心,就讓醫(yī)生隱瞞著大家。
夏浠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薄晉卻想不起來,夏浠是誰。
他覺得自己完蛋了。
韓安馨見薄晉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雙目無神,像是在發(fā)呆的樣子。
心底的怒火立馬又躥升了起來。
死老頭子,怎么回事?
連聽她說話的耐心都沒有了嗎?
她和他說話,他卻當著她的面發(fā)起了呆。
這讓韓安馨覺得自己非常不受尊重。
“阿晉!”韓安馨大聲的叫了聲薄晉的名字。
薄晉眼神迷茫的回過神來,從容淡定的臉上略過了幾分微微的緊張。
他竟不知,自己的病情居然已經(jīng)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就連和別人正常溝通的能力都沒有了。
短短的兩個星期內(nèi),薄晉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病情在急速惡化。
他很怕自己會忘記所有人。
薄晉總覺得自己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但就是一直想不起來。
他的主治醫(yī)生每天早上都會給他打電話,約他去治療。
為了不讓家里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主治醫(yī)生還給薄晉弄了點新奇的文玩古物,偶爾還會給他安排釣魚,打麻將的行程。
但是這些,實際上都是假的。
“阿晉,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阿晏這個臭小子放我鴿子,不尊重我也就算了。”
“現(xiàn)在連你都懶得聽我講話,你們爺孫倆都怎么回事啊?”
韓安馨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狠狠地擰著眉心。
“我在聽,你說。”薄晉淡淡的說道。
韓安馨瞇起了好看的丹鳳眼,深吸一口氣。
“你是不是一天到晚的玩那些古玩把自己給玩瘋了啊?”
“你要我說什么說?我不是剛剛和你說完嗎?”
韓安馨徹底怒了,她感覺自己沒被薄晏庭氣死,但是卻被薄晉給氣到了。
在薄晉的身上,她感受到了身為舔狗,那種卑微的滋味。
她都已經(jīng)那么生氣了,薄晉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薄晉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糟糕,他又忘了,韓安馨和自己說過些什么。
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回復她。
只要一發(fā)呆,打斷思緒,他就無法正常的和她溝通。
也難怪,韓安馨會如此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