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恨我？”蕭風眠盯著云梔，眼神悲涼。云梔平靜的和他對視：“恨你？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如果我的恨意不夠深，就不足以成為這個計劃的一環，所以你在我最信任你的時候拋棄了我，來強化我心里的恨。現在你得到了這個最想要的結果，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蕭風眠的眼神十分受傷：“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從來沒想過真的拋棄你，更沒想過師父會把你扔在那個療養院里......”“不是療養院，”云梔認真的糾正他：“蕭風眠，那是個精神病院。是全世界最可怕的瘋子，反道德和社會人格，精神分裂患者......那些人聚集在一起的樂園。一個正常人扔進去都會瘋掉，就算是你，也未必能在里面扛過半年，更何況我這個本來就不怎么正常的人呢？我沒有在里面發瘋，我堅持到了師父放我出來，不覺得我已經很了不起了嗎？”云梔說這番話的時候，實在過于平靜。就好像那段可怕的經歷對她而言，也不過如此。可她越是平靜，蕭風眠就越是害怕。他怕云梔就這樣漸漸離他而去，再也拉不回來。“梔梔......”蕭風眠走上前，心疼的想要把她抱在懷里。云梔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蕭風眠，我說了，不要這樣叫我。我們現在能平靜的坐在一起，甚至還能一起喝酒聊天，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我會將你視做最好的合作伙伴，最可靠的幫手，最強的后盾，可除了這些，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了。”云梔拿出那把精美的短刀，放在了蕭風眠的手心。“不需要再花心思為我準備什么禮物了，對我來說，和你保持距離就是最好的禮物。”蕭風眠的心像是被刀片刮開似的，疼的痙攣顫抖。他太了解云梔了。云梔狠起來可以利用任何人，可對他，云梔甚至連利用都心思都沒有。她就這樣將關系理得清清楚楚，距離也劃分的清清楚楚，生怕他多靠近一步。蕭風眠看著云梔下船的背影，急著上前追了兩步，脫口問道：“你愛上傅硯辭了嗎？”云梔轉過身，淺淺一笑。“怎么會？拜你和師父所賜，我愛上任何人的本能反應，都會是殺掉他。”“那動心呢？哪怕是對他有一點點的動心和好感呢？”云梔沉默了幾秒，像是在思考。良久，她輕輕的開口：“或許吧，可也僅限于此了。”云梔又安靜的等了幾秒，蕭風眠都沒再開口，可他眼中的傷痛卻一寸寸的攀上來。云梔扯著唇角笑了笑：“蕭風眠，新年快樂。”她慢慢走下船，消失在黑暗之中。蕭風眠在船邊上站了許久，歐馥終于走了出來。“沒聊好？”蕭風眠苦笑道：“你覺得呢？她是那種三兩句話就能聊好的姑娘嗎？”歐馥安慰似的拍了拍蕭風眠的肩膀。“你也要體諒她，當初她對你是全心全意的，是你把她扔下不要的。她本來性子就涼薄，你扔下她一次，還想讓她再對你信任第二次，哪有那么容易？”蕭風眠冷聲道：“那傅硯辭呢？她會給傅硯辭第二次機會嗎？”歐馥皺了皺眉：“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