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意外傅硯辭知道這些,如果事情走到今天,傅硯辭還是一無所知,那也太笨了點。她只是在掂量,傅硯辭知道了多少。傅硯辭看著她坐在床邊,垂眸思忖,大約在盤算這番談話究竟是什么目的。他忍不住扯唇苦笑:“你還真是永遠都在算計。”傅硯辭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黑色硬盤,放在了桌上。“不用想了,我都知道。”云梔的眸色陡然一沉:“傅正愷的硬盤,怎么會在......”她恍然大悟:“你給他的那個,是假的。”傅硯辭平靜道:“我相信亞蘭圣教也培養了不少不同方向發展的人才,有人擅長ansha,自然就有人擅長追蹤。所以,盯著一個硬盤的動向,并不是什么難事。在把硬盤送到傅正愷的路上調換一下,也不難。”云梔看到硬盤仍在傅硯辭手中,心里稍稍松了口氣,連眼中的光都亮了幾分。她終于找回幾分從前的凌厲來。“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盯著我的?從看到我在金臨水宮?還是從傅正愷回國?”傅硯辭和她對視著,沒有說話。半晌之后,云梔舔了舔干澀的唇角,道:“從我翻修云家開始,是嗎?”她的唇角顫了幾下,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傅七爺,果然是好手段。”她想起那個時候,云家的事情已經結束,她的精神難得的有一刻放松,而害死一個無辜嬰兒的愧疚感趁虛而入,將她折磨的夜不能寐。傅硯辭帶她去了查爾島,滿天煙火之下,他說陪她一起下地獄。之后,他幾乎形影不離的陪伴著她,讓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質的改變。她動了心,所以記憶斷片的精神狀態再次出現。而傅硯辭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安排了對云家這次翻修的監視。她的一次放松,終于導致了今天的一敗涂地。云梔笑著笑著,眼角沁出淚來。她抬手抹掉:“你還想問些什么?”傅硯辭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硬盤,道:“這上面只寫了,傅正愷派了雇傭兵,聯合婁氏,屠盡了云坤村。可里面沒有交代理由,他為什么要大費周章的跑到西南三角的一個村落去?”云梔想起那噩夢般的場景,聲音冷冽,卻又帶著一絲顫抖。“找一份藏寶圖,和一個人。”傅硯辭道:“藏寶圖我知道,就是西南地域的礦山所在,后來落在婁氏手里,不到兩年,那里就開發了一座震驚世界的寶石原礦,讓整個婁氏富得流油。”云梔扯出一抹冷笑:“也沒富幾年,有命搶來的東西,也得有命花才行。”“那他們找的人,是誰?”“云坤圣醫,傳言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絕世神醫。”傅硯辭擰著眉:“傅正愷不會為了一句傳言下這么大的血本。”他知道當年傅正愷被那一針廢了,多少醫生都治不好,可這也不是絕癥。傅正愷就算再瘋,也不會因為一句傳言就sharen屠村。云梔抬眸,眼神里流淌著恨意。“怎么不去問問你那位佯裝溫柔的四姐呢?她說她曾親眼見過云坤圣醫讓一個人死而復生。所以,如果有什么人能說動傅正愷為所謂的傳言下血本,那只有你那位自稱親眼所見的四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