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答案,她并不清楚。
但她希望是她想的那樣。
孟園本來早就對傅競絕望到極點,也應該給她點希望不是?
護士進來,給孟園測了測一些身體數(shù)據,又問了她一些簡單的,諸如“頭還暈不暈”、“想不想吐”之類的問題。
孟園說沒有。
程紀等護士說完該說的,問:“剛剛明明是你們護士長在,現(xiàn)在怎么變成你了?”
“哦,是這樣的,剛才來了個病人,點名要護士長過去。”
程紀笑說:“來頭挺大。”
護士說:“這個倒是不清楚,不過來的那個病人雙腿都是廢的,沒法走路。”
程紀說:“那挺可憐。”
“我覺得他自己可能沒怎么覺得,看他樣子挺麻木的。”
孟園聽他們聊著,沒有插嘴。
她想起前段時間聽見周薇說,傅時安的腿也是廢的。
程紀又隨意的問了句:“長的怎么樣?”
“毀容的。”護士說,“還有點顯老。”
程紀不再多問,護士還有其他的病房要去,很快走了。
程紀對孟園說:“我們走吧。”
“你先走吧,周薇會來接我。”
程紀點點頭,還沒走出去,程度就走了進來。
他奉諭旨來接人。
兩人走出去的時候,程度見她那似勾非勾的眼神,忍不住湊上去親她。
大庭廣眾之下來了個舌吻。
程紀罵他說:“你還要不要臉?”
“我自己媳婦我要什么?”
被他纏著,程紀看不清路,撞上個人,她頭也沒回的說了聲對不起,繼續(xù)跟程度理論。
程度最后來了句:“你先別橫,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兩人越走越遠。
被程紀撞到的那個人卻低著頭一動不動,一滴眼淚滴在他放在雙腿處的手背上。
他坐著輪椅。
那張臉上,布滿了傷疤,猙獰而丑陋。
孟園等周薇的那會兒,護士又進來了一次。
護士看見她,說:“孟小姐,這個是別人叫我轉交給你的。”她手里遞過來個東西。
一條開過光的吊墜。
孟園抬頭,問:“是誰?”
“對方不想透露,只說對不起你。”
孟園皺了皺眉,抬頭看對方,正要說話,周薇來了。
她就跟著她離開,沒有再多問。
護士很快回到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里頭的窗簾拉著,整個病房昏昏暗暗,窗戶那頭,有個男人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他的身邊,還坐了一個女人。
護士對女人說:“東西交給她了。”
“謝謝你了。”女人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你先出去吧。”
女人的手搭在輪椅背后,輕輕的說:“傅時安,你別這樣,吃點東西好不好?”
那人靜靜的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fā),視線呆滯,整個人看上去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傅時安。”許詡的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她說,“傅時安,你還是你,什么都沒變,不要把自己鎖起來。你好不容易出來,不要浪費這次看病的機會,行不行?”
傅時安依舊沒動一下,淡淡開口:“早就沒得救了,不是么?”
許詡沒忍住,眼淚掉下來:“傅時安,還有機會的。”
他極淡的笑了笑,顯然不信。
胃癌。
沒得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