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安發呆時,感覺有雙手搭在了他的椅背上。
他以為是許詡,沒說話。
結果那人將輪椅轉過去,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看著他。
傅時安一頓,聲音低啞:“傅競。”
傅競道:“真狼狽。”
傅時安的手握緊了輪椅扶手,他說:“你來干什么?”
“當然是來看看你了。”傅競的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哥死了,你的生活倒是瀟灑。”
傅時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如今這么一副破爛身軀,他說他活得瀟灑。
“程紀是你介紹給程度認識的?”傅時安忍著苦楚開口問道。
“郎才女貌,彼此看上眼而已。”傅競冷漠回他。
“你想毀了我,替你哥報仇。”
傅競看了他好一會兒,說:“你當初既然下得去手,就得想好后果。”
他俯下身去,臉色陰沉:“不是想死?這沒那么容易,我以前就說過的,你再敢zisha,我毀了程紀。”
傅競起來,臉色恢復冷漠,不動聲色說:“程度還不知道,程紀生下來的那個,是你的兒子。”
傅時安原本還算冷靜,這下手開始忍不住的抖,他說:“我不會再zisha。”
他要他怎么樣,他都會聽。
傅競最滿意的就是這種結果,他一向喜歡這種操控他人生死的快感。
突然的,他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
傅競轉過頭。
許詡雙眼通紅的站在門口。
她看見此刻傅時安佝僂著背,以一種屈辱的姿勢,但傅時安臉上一點被羞辱的憤怒都沒有。
他那么,那么驕傲的一個人。
他是傅時安啊。
許詡在見到這一刻前,根本不敢想像這個畫面。
當初傅母打斷他的腿時,他的背依舊挺的筆直。
傅時安不會向任何人妥協。
至少上一秒是這樣。
傅競掃了眼許詡,這個小時候跟他同住在傅家的女人,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
她也是害死傅斯年的罪魁禍首。
傅競繞過她要走。
許詡冷冷清清的開口,聲音很低:“你知不知道,斯年哥當初護著的那個女人是誰?”
傅競對這并不感興趣,腳步甚至連停都沒有停。
“孟園。”許詡說,“她叫孟園。”
傅競臉色猛的一冷,眼底深寒。
“說起來,要是沒有她,傅斯年哥不會死的,要是沒有她,傅時安又怎么會害傅斯年哥呢,她”
傅競突然轉頭,目光陰鷙。
“閉嘴。”他說。
傅競很快離開。
孟園想著工作之余開個花店,花店的店面盤在購物廣場最偏的角落里,除了花以外,還有面墻上擺滿了書。
周末,她才迎接到了她的第一個客人。
孟園抬起頭來,發現是張玥,她穿著黑色的超短連衣裙,和這個店的畫風很不搭。
不過顧客是上帝,孟園也不可能把人給趕出去。
很快張玥就發現了她,驚訝的張了張嘴,然后沖外面喊:“傅競。”
孟園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