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飯后，沈良生照例坐在沙發上邊看新聞邊照顧安安，萬林在廚房收拾碗筷。
沈裴城倒了杯茶，走到母親身邊：“媽，我來洗吧，您休息會。”
萬林笑著搖頭：“就幾個碗，馬上就好，你去陪安安玩吧，你不是說之前沒機會陪安安嗎？”
他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猶豫半響，深吸一口氣，“爸，媽，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
聽到兒子嚴肅的語氣，沈良生關小了電視音量，抱著安安走到廚房，萬林也停下手中的活，兩人都看向他。
“我和顧卿想搬回我們婚前那套房子住。”沈裴城直接說道，他直視沈良生和萬林的目光，態度堅決。
客廳里一時安靜得能聽見掛鐘的滴答聲，顧卿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樓下，聽到沈裴城的話，她的步伐僵在樓梯口，萬林手中的抹布掉進水槽，濺起幾滴水花。
“什么？”萬林的聲音低落，她很久沒見到沈裴城，現在又有了安安，自然是不舍得的，“為什么突然要搬出去？是我們哪里做得不好嗎？”
“不是的，媽，”沈裴城連忙解釋，“您和爸把安安照顧得特別好，我們很感激，只是......沈宅里研究院有點遠，那邊近一點。”
沈良生皺起眉頭：“你們兩個都要上班，怎么照顧孩子？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媽媽每天變著花樣給安安做輔食，我們倆陪著安安玩，你們下班回來就能看到健健康康的孩子，有什么不好？”
沈良生當然也舍不得這么可愛的孫女，有了安安后，他平靜的生活里多了不少笑聲和快樂。
他早就預料到父母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安慰道：“爸，我知道您和媽付出了很多，但是......”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沈良生突然想到什么，他扯了扯萬林的衣袖，搖搖頭。
萬林不理解沈良生的做法，可他向來有大智慧，這點她很清楚，因此萬林退了一步，“可是你們會累壞的，白天上班那么辛苦，晚上還要照顧孩子......”
想想平常沈裴城和顧卿的工作強度，萬林眼里就充滿了擔憂。
“我們會請個保姆白天幫忙，”沈裴城解釋道，“而且那套房子離顧卿公司很近，她中午還能回家看看，周末我們完全可以自己帶。”
每一步沈裴城考慮到了，沈良生知道他想的很清楚。
他放下茶杯，長長地嘆了口氣：“裴城，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獨立帶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爸，我考慮了很久，”沈裴城坐到父母對面，“我知道會很辛苦，但這是我們必須經歷的階段。您和媽不能永遠替我們承擔育兒的責任。”
萬林看明白他的意思，解釋她的想法：“我只是擔心你們太累了，安安又還小，等她大點搬出去也可以的。”
沈裴城握住母親的手：“媽，您把我教育得這么好，不就是希望我能成為一個負責任的丈夫和父親嗎？現在正是我實踐的時候。”
這句話觸動了沈良生，他看了看妻子：“老伴，我覺得裴城說的對。”
見狀，萬林不再多說。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搬？”沈良生轉頭面對沈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