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組長最近太拼了，”蘇雯對沈裴城說，“今天開會時差點暈倒，可把我們嚇壞了?！?/p>
沈裴城立刻轉向妻子：“怎么回事？”
“就是有點低血糖，”顧卿輕描淡寫地說，“蘇雯太大驚小怪了。你知道的......”
話還沒出口，蘇雯打斷顧卿的話。
“不是我大驚小怪，”蘇雯認真地說，“顧組長這周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沈主任，您得好好管管她。”
沈裴城給顧卿夾了塊魚肉：“聽見沒有，連你組員都看不下去了，你可要好好注重身體。”
顧卿笑了笑，卻沒接話。
她注意到沈裴城從蘇雯進門起就有些不自在，雖然表面客氣，但眼神中透著警惕。
這讓她想起大學時心理學課程上學到的“領地意識”——當潛在競爭者進入自己的領地時，人類會本能地產生防御反應。
這個念頭讓她自己都吃了一驚，蘇雯只是同事，怎么會是競爭者呢？
飯后，蘇雯主動幫忙收拾碗筷，林素芬和顧卿再三推脫，她還是要一起。
因此三人擠在廚房里洗碗，沈裴城在外面帶安安。
在水池邊，她低聲對顧卿說：“沈主任真體貼，一直給您夾菜。我大學時可從沒見過他對誰這么溫柔?！?/p>
顧卿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沒有接話，林素芬詢問：“蘇小姐似乎和沈先生很熟悉。”
“還好吧，”蘇雯擦著盤子，嘴角露出笑意，“那時候我們都私下叫他‘冰山’?！?/p>
看著她分享和沈裴城的大學時光，顧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林素芬更是皺眉。
“我去切點水果?！鳖櫱滢D身避開蘇雯的視線，將情緒全部遮掩下來。
送蘇雯出門時，夜色已深，沈裴城站在顧卿身后，保持著一段微妙的距離。
“謝謝款待，”蘇雯真誠地說，“顧組長，明天您多睡會，我會處理好晨會的。”
她又一次的關心，讓顧卿心里的不舒服更加明顯，可她面上還是體面道：“那麻煩你了?！?/p>
蘇雯又看向沈裴城：“沈主任，大學時您教我的‘問題分解法’我一直用到現在，真的很感謝?！?/p>
誰都沒想到她突然說出這番話，不等沈裴城開口，她微微鞠躬，然后轉身離去。
回到客廳，沈裴城終于開口，語氣里有些不善：“她怎么會來家里？”
“不是說了嗎，送文件?！鳖櫱溆行┠霸趺戳耍俊?/p>
“沒什么，”沈裴城搖搖頭，“就是覺得......她太殷勤了?！?/p>
才加到項目組的時候，也沒見蘇雯這樣。
顧卿挑眉：“人家工作認真還不好嗎？不是你專門給我挖過來的大將嗎？”
“不是工作的問題......”沈裴城欲言又止，他總感覺奇怪，可他說不上來，最后嘆了口氣，“算了，可能我想多了，我去陪安安玩一會吧。”
顧卿站在原地，看著丈夫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尤其是剛剛沈裴城的態度更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