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態度堅決，林素芬這才作罷。
顧卿在廚房，水流沖刷著碗碟，她聽見客廳里傳來小雨輕柔的讀書聲——是安安最喜歡的童話故事。
不只是林素芬對安安好，小雨也對安安好。
透過門縫，顧卿看見小雨一手摟著安安，一手指著書頁，兩個腦袋依偎在一起，被臺燈鍍上一層金邊。
這一刻，顧卿更加確信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安安現在甚至不用他們哄睡，聽小雨講故事就會乖巧的睡去。
收拾完廚房，顧卿坐到書桌前，翻開英語教材，小雨蓋好安安的被子，輕手輕腳的退出來。
“昨天學到哪里了，你還有印象嗎？”
她在書桌前端正坐好：“學到第七課了，阿姨。但我把后面幾課的單詞都預習了。”
顧卿驚訝地挑眉：“都記住了？”
“有些發音還不太準。”小雨翻開筆記本，指著一處，“這個‘library’，我老是讀成‘lie-berry’。”
顧卿忍不住笑了：“已經很好了，我再教你一次。”
小雨認真地模仿著，舌尖輕抵上齒齦。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顧卿系統地教了基礎語法，小雨的領悟力讓她吃驚，她不僅能快速掌握發音規律，還能舉一反三。
顧卿教起來并沒有費太多心思，這個孩子的刻苦超出她的預料。
當顧卿講到“第三人稱單數加s”時，小雨立刻聯想到：“就像數學里的變量代入，形式變了但本質不變對嗎？”
“很準確的類比。”顧卿贊許地點頭，這種抽象思維能力即使在城里孩子中也少見。
她的確很少見有孩子會把英語和數學牽扯起來，顧卿敢保證，小時候的她，肯定沒有小雨這樣的想法。
晚上九點，沈裴城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門口，看見妻子正在批改小雨做的練習題，神情專注。
他剛剛一直在臥室，就是不想打擾兩人。
“這么認真？”沈裴城松了松領帶，聲音里帶著疲憊卻也溫柔。
顧卿抬頭，語氣驕傲：“剛結束。小雨學得很快，已經掌握基礎句型了。”
沈裴城走近，翻看小雨的練習本，工整的字跡和幾乎全對的答案讓他挑眉：“比我們當年強多了，當然，教小雨老師也很厲害。”
“少來，小雨很有天賦。”顧卿壓低聲音，“今天我發現她能用數學思維理解語法，這種聯想我當初可沒有。”
沈裴城沉思片刻：“我不記得我小時候的事了，不過附屬小學的王校長我熟，下周我去要份往年試題，讓小雨試試，增長點信心。”
顧卿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剛好我能看看小雨還有什么需要重點提高的地方。”
“你總是把每個人都照顧得這么好。”沈裴城輕輕捏了捏妻子的肩膀，“別太累著自己，好不容易項目結束，多休息下。”
顧卿笑著搖頭：“看到小雨這么努力，我反而覺得充滿干勁，有一種我要培養出接班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