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一進書房，就看到書桌上多了一個嶄新的鉛筆盒，里面整齊地裝著削好的鉛筆、橡皮和直尺。
“新的鉛筆盒！”小雨拿著鉛筆盒激動的喊著。
“你買的？”顧卿靠在沈裴城身邊悄聲詢問。
沈裴城搖頭：“林阿姨下午偷偷出門買的，跑了好幾家店才選中這個。”
顧卿摩挲著鉛筆盒上小花的圖案，想象林素芬在文具店精挑細選的樣子，心頭一熱。
這個樸實的農村婦女，在用自己知道的最好方式支持女兒。
臨睡前，顧卿特意看了眼書房，小雨抱著鉛筆盒帶笑的熟睡，林素芬為了不影響小雨的休息，主動回了家屬院那邊。
顧卿給小雨蓋好被子，轉身要走時，聽見小雨在夢中囈語：“一定考好......”
回到臥室，沈裴城已經靠在床頭看文件，顧卿洗漱完畢，在他身邊躺下。
“緊張嗎？”沈裴城放下文件，關上臺燈。
黑暗中，顧卿誠實地點點頭，“比我當初做實驗等數據的時候都緊張?！?/p>
沈裴城低笑一聲，將她攬入懷中：“放心，小雨很聰明，她不會辜負你的?！?/p>
這樣的話沈裴城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但顧卿還是止不住的擔憂，她跟林素芬的心情是一樣的。
此刻的林素芬正坐在床上，她看著窗外的月亮，突然雙手合十：“老天保佑，一定讓小雨得償所愿?！?/p>
七月的陽光炙烤著城市，附屬小學的校門口，家長們三三兩兩地站在樹蔭下，不時看表或向校內張望。
大家都是等待孩子考完試的。
顧卿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陽光，看了眼手表——考試已經進行了一個半小時。
她不時看看門口，手上不斷給嬰兒車的安安扇風。
天氣炎熱，安安卻沒有哭鬧，像是感覺到今天的不同尋找，皺著小眉頭盯著附屬小學的門口。
顧卿身旁的林素芬不停地絞著手中的帕子，那方原本淡藍色的小手絹已經被汗水浸成了深色。
“顧老師，您說......題目會不會很難？”林素芬第十幾次問出同樣的問題，嗓音干澀。
她理解做母親的心情，顧卿遞過一瓶礦泉水：“別擔心，小雨準備得很充分?！?/p>
她的話音剛落，校門內傳來一陣騷動。
考生們陸續走出來，有的蹦蹦跳跳，有的垂頭喪氣，顧卿踮起腳，在人群中尋找那個扎馬尾辮的瘦小身影。
“在那兒！”林素芬突然喊道，聲音尖得變了調。
小雨背著林素芬親手縫制的碎花書包，正快步向門口走來，不等她走過來，林素芬已經急不可耐的向前。
“怎么樣？”林素芬沒察覺她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小雨抬起頭，黑亮的眼睛里突然迸發出光彩，嘴角一點點上揚：“媽！最后一道數學題，顧阿姨前天剛講過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