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城沉默了片刻，“好，但是肯定會有些忙，你做好準備了嗎？”
他對顧卿的決定永遠都是支持，只會幫她考慮其他問題。
“我知道會很忙。”顧卿抬眼直視丈夫，“但看到素芬姐這樣......我于心不忍。”
“你的項目......”沈裴城關切的看著顧卿。
“徐雙雙可以負責大部分。”顧卿早已考慮周全，“雙雙總是跟我一起，是時候讓她獨當一面了。”
沈裴城點點頭，突然露出一絲微笑：“其實這樣也好，安安快上幼兒園了，我們該多陪陪她。”
顧卿松了口氣，緊繃的肩膀放松下來，丈夫的理解和幫助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安心。
“不過......”沈裴城話鋒一轉，“林阿姨和小雨以后靠什么生活？”
這正是顧卿輾轉反側的問題，如今素芬姐的經濟來源是保姆費，他們直接提出，素芬姐定然以為他們不想要她了。
她拉著丈夫回到客廳，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文件夾：“我做了些調查。附屬小學附近沒有像樣的小賣部，家長們接孩子時常抱怨買不到飲料零食。”
沈裴城翻開文件，里面是顧卿手繪的學校周邊地圖、人流統計和簡單的收支預算。
他挑眉看向妻子：“你什么時候做的調研，這般細致，花了不少心思吧。”
顧卿笑了笑，“從小雨去附屬小學后，我就調研了學校的情況，再加上這是我的科研習慣，你先看看我的方案有什么問題沒？”
沈裴城仔細閱讀著方案，不時用筆做些標注，“素芬姐的啟動資金呢？”
“我們可以先墊付，等盈利后再分期還。”顧卿早就想好了，“店面我打聽過了，學校斜對面有間小門面，月租六百。”
沈裴城合上文件，突然起身去了書房，片刻后回來，手里多了一份文件：“巧了，上次去見王校長的時候，王校長跟我聊了一些事。”
顧卿接過翻閱，發現丈夫不僅做了市場分析，連進貨渠道、稅務登記都考慮到了，甚至附上了幾家供貨商的聯系方式。
“這......”
“上次找王校長說小雨的事情，王校長提了一嘴，我想素芬姐是最好的選擇，但怕你不舍得，所以只做了計劃，如今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顧卿心頭一熱。她拿起兩份計劃書對比著，突然對未來充滿了期待，素芬姐知道了肯定也會很開心吧。
當天晚上，等小雨寫完作業，顧卿將林素芬叫到書房，林素芬許久沒跟顧卿談話過，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素芬姐，坐。”顧卿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林素芬小心翼翼地坐下，腰桿挺得筆直，目光落在自己的膝蓋上：“顧老師，是不是我最近哪里沒做好？小雨上學了，我有點......我知道這些不能做借口，但是......”
“當然不是，”顧卿微笑，“是我們最近注意到你很辛苦，所以我們有個打算。”
她將小賣部的計劃娓娓道來，盡量用簡單的語言解釋每一個環節。林素芬的表情從困惑到震驚，最后變成了難以置信。
“這......這怎么行，”她的聲音發抖，“你們對我們母女已經夠好了，要是我走了，安安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