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傳的吧，記不清了，就聽別人提了一嘴。”顧卿輕描淡寫地帶過，心里卻更加確定，張恒一定是想竊取她的研究成果去申請新項目。
她不會給兩人機會的。
下午兩點，組會在三樓會議室舉行。顧卿提前十分鐘到達，將一份精心準備的報告交給鐘意。
他翻開看了兩眼，眉毛高高挑起，但什么也沒說。
參會人員陸續到齊，馬華坐在鐘意左側，一如既往地板著臉；趙秋華選擇了靠近門口的座位，一直東張西望；還有理論組的七八個研究員，三三兩兩地交談著。
等所有人都入座后，鐘意敲了敲桌子，現在安靜下來，他威嚴的聲音響起：“顧卿，先匯報你的模擬計算進展。”
顧卿站起身，走到投影儀前。
當第一張數據表投射在幕布上時，會議室里響起幾聲驚訝的抽氣聲——表格中明顯有幾處異常值，用紅色標出。
但顧卿沒有任何擔憂，聲音依舊平靜：“如各位所見，最新一批數據出現了系統性偏差，我知道大家一定有很多疑問，接下來我問大家解答問題可能出現的三方面......”
剛開始有人還在疑惑顧卿為什么要展示自己的失誤，可隨著她的講解，眾人被她的專業性打動，完全的投入在其中。
她詳細解釋了每一個異常點，語氣誠懇得像是在認真檢討自己的失誤。
趙秋華聽著顧卿的匯報，身體逐漸前傾，眼睛越來越亮，嘴角甚至開始上揚。
當顧卿講到第三個錯誤時，趙秋華突然打斷：“顧老師，那個參數應該是0.15molL，不是0.2molL！”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趙秋華，包括一直低頭記錄的馬華。
趙秋華感受到大家目光，她挺直身板，帶著自信。
“奇怪，”顧卿緩緩開口，“我報告中并沒有提到具體濃度值，趙老師是怎么知道的？”
趙秋華的臉刷地白了，挺直的腰桿慢慢彎曲，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臉上更是浮現出驚恐之色。
顧卿按下遙控器，投影切換到下一頁——那是她今早拍攝的照片，清晰地顯示著被篡改的離心機參數、重新粘貼的試劑標簽。
“因為這些錯誤不是自然產生的，而是被人為植入的。”顧卿的聲音依然平穩，但每個字都像刀子般鋒利，“有人希望我在重要匯報中出錯，從而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會議室炸開了鍋，所有人都開始討論，而這件事的懷疑對象顯而易見，剛剛直接說出詳細濃度的趙秋華。
馬華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這是嚴重的學術不端行為！我們必須把這人找出來！”
眾人的目光先后聚焦在趙秋華的身上，她依舊站直身體，在一屋人中，格外顯眼。
“什么意思？這跟我沒關？”趙秋華蒼白的解釋著，“我什么都不知道，難道就因為我知道顧老師的濃度，我就是罪魁禍首？”
顧卿早知道她不會輕易認賬，所以她又掏出一張照片。
“這是趙老師偷偷潛入實驗室的照片，不知道趙老師現在還有什么要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