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方才看到的幾個風衣男子走了進來，會議室立刻安靜得落針可聞，他們看著風衣男子，等待他們開口。
“我是鄭萬成，部里派來的調查組長。”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們嚴肅的態度更是讓在場的研究人員不敢輕易吭聲。
“根據初步線索，張恒、趙秋華的問題可能不僅是個案，而涉及更復雜的利益網絡。從現在開始，研究院全面配合調查，所有相關人員必須如實說明情況。”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男人走到鄭萬成耳邊低語幾句，后者的眼神陡然變得犀利。
顧卿有些期待他們接下來的發言。
“剛得到消息，張恒家中搜出一個保險箱，里面有大量現金和多本護照。”他環視全場，“而趙秋華的辦公桌暗格里，發現了一本密碼記錄本。”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利用他人研究成果了，張恒的目的甚至有可能是帶著大家的科研成果出國。
一旦涉及到這類事情，張恒就很有可能被掛上出賣國家信息的罪名，顧卿知道，張恒和趙秋華算是徹底沒翻身機會了。
“下面我宣布，”鄭萬成站起身，“立即對三室李建明、設備科王有福實行停職調查。所有涉及張恒項目的人員，今天下班前提交書面說明材料。”
會議室里一片嘩然，李主任猛地站起來，臉色煞白：“鄭組長，這......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顧卿同樣感覺意外，李主任跟這件事有什么關系，他堅定在自己崗位，似乎沒什么不妥的地方。
鄭萬成沒有回答，只是對身邊的年輕干部點點頭，那人立刻走到李主任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或許是心虛的原因，李主任的雙腿明顯在發抖，出門時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
散會后，顧卿被留在會議室，鄭萬成親自給她倒了杯茶，“顧卿同志，你是這次事件的揭發者，部里很重視你的意見，你有什么想提的，現在可以開口了。”
顧卿雙手接過茶杯，謹慎地選擇著措辭：“鄭組長，我最初只是發現實驗數據被人為篡改，沒想到會牽扯出這么多，而且我的初衷不是得到什么獎勵，只是想每個科研人員的成果都不會被盜竊。”
鄭萬成點點頭，對顧卿的想法很是滿意，同時他緩緩開口解釋李主任被帶走的原因。
“科研腐敗就像癌細胞，發現一個，往往意味著一片。”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看看這個。”
文件是趙秋華那本密碼記錄的破譯版，顧卿快速瀏覽著，心跳越來越快。
上面詳細記錄了時間、金額和代號，明顯是一個龐大的利益輸送網絡，他們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只是恰好這次遇上了顧卿。
她認出了幾個代號對應的真人：三室的李主任、設備科王科長，甚至還有院里分管后勤的趙副院長。
“這......”顧卿的手微微發抖，紙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她太意外了，這些平常還會打招呼的好同事，背地里竟然做了這些。
“驚訝嗎？”鄭萬成冷笑一聲，“張恒利用學術交流之名，長期向深圳那家公司出售我院科研成果。而這些人，為他提供便利，從中分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