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摩挲著材料樣品，一種熟悉的成就感涌上心頭——這是實驗室里的喜悅，是無數次失敗后終于看到數據的雀躍，與拿到兩千元的分紅是不一樣的感覺。
慶祝宴上，顧卿小口啜飲著啤酒，聽同事們暢想這項技術的應用前景。
這次慶功宴沒有沈裴城的參與，顧卿在喝酒上有所控制，可架不住理論組其他同事開心。
其中一名技術研究院喝得滿臉通紅，大著舌頭說：“等專利批下來，說不定會有企業找我們合作量產，到時候......”
“到時候咱們就發財啦！”年輕的小王插嘴道，引來一片笑聲。
大家都知道搞科研是為了國家發展，但科研經費緊張的情況下，誰不想要更多的錢。
顧卿也跟著笑，手卻不自覺地摸向包里的信封。
科研轉化需要漫長的時間，而市場上一個正確的選擇卻能立刻帶來回報......
她這樣的想法格外強烈，不過顧卿并沒歪心思。
宴會結束時，已經不算太早，顧卿喝酒控制的很好，只是有些燥熱和臉紅，并沒有任何不適。
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出乎意料的是，沈裴城和安安都還沒睡，整個房間漆黑一片，要不是窗戶外的月光照進來，顧卿都看不清坐在沙發上的安安。
“你們怎么還沒睡？”
話音落下，沈裴城捧著一個插著三根蠟燭的小蛋糕，從廚房緩緩走出來，安安跟著起哄：“媽媽生日快樂！”
顧卿愣住了——她完全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沈裴城笑著把點燃的蛋糕舉在她面前：“上個月安安發燒你照顧她通宵，上上周我出差你替我趕報告，唯獨忘了自己。”
看著眼前的情形，顧卿眼里噙滿感動的淚水，她雖然不記得，但總有人幫她記者。
燭光映照著安安圓潤的小臉，她努力地唱完跑調的生日歌，然后迫不及待地問：“媽媽許愿！”
顧卿閉上眼，各種念頭在腦海中翻騰——專利申請、進口文具、外貿機會，事情一件件出現在她面前。
最終定格在眼前這兩張期待的面孔上。她吹滅蠟燭，輕聲道：“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
安安對這個答案顯然不滿意：“不說出來不靈驗的！媽媽許的什么愿？”
小孩帶著好奇和八卦，湊近顧卿問道，沈裴城捏了捏女兒的小鼻子：“媽媽的愿望已經實現了。”
哄睡安安后，顧卿終于有機會拿出那個信封。沈裴城數著那疊鈔票，眉毛越挑越高：“這就是你說的‘一點點分紅’？”
這兩千塊不少，甚至比之前沈裴城預想的經營狀況還要好。
“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多，”顧卿靠在沙發上，將白天文具店的盛況和院里的好消息一一道來，“裴城，我在想......或許我們可以試著接觸外貿行業？”
聽到她的想法，沈裴城先是一愣，他向來不會反對妻子提出的建議，他拿起茶幾上那份專利申請書翻了翻：“你們這個材料如果量產，市場前景不會比文具差。”
“但那至少需要兩三年，”顧卿不自覺地提高聲音，“而現在改革開放的機遇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