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城穿著灰色運動服,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他手里提著公文包,目光掃視公園里的植物。
他調整著腕表,抬頭時目光掃過長椅,突然定住了。
“卿卿,”沈裴城走近,聲音里帶著不確定,“你......怎么在這里?你是出來跑步的嗎?”
仔細聽,顧卿發(fā)現他聲音里的顫抖和不確定。
晨光透過梧桐樹葉斑駁地落在他臉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他手里還拿著文件,的確是來工作的。
“我......出來散步?!鳖櫱漭p聲說,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上,她還沒想到好怎么開口。
一陣沉默,遠處傳來鳥鳴和老人收音機里的京劇唱段。
“我能坐下嗎?”沈裴城盯了她許久,終于開口,指了指長椅的另一端。
顧卿微微點頭,沈裴城小心翼翼地坐下,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確保顧卿不會因此離開。
“我這幾天一直在思考,”沈裴城直視前方的人工湖,聲音低沉,“我想跟你好好談談,但是徐雙雙不讓我見你?!?/p>
顧卿抿了抿嘴唇:“我需要......一個人想想。”
“關于白水瑾的事?”沈裴城轉過頭看她。
這個名字像一根刺,輕輕扎進顧卿的心臟,她深吸一口氣:”沈裴城,我需要知道真相。你和白水瑾......到底是什么關系?”
沈裴城沉默了片刻,從運動服口袋里掏出手機,劃了幾下,然后遞給顧卿:“這是我和她最近的全部聯系記錄。”
顧卿深吸一口氣,遲疑地接過手機,屏幕上是一個短信界面,聯系人顯示“白水瑾”。
她往上滑動,內容大多是工作相關的簡短交流,時間集中在最近兩周。
就算有白水瑾偶爾關心的話語,沈裴城也會直接忽視不回復。
最后一條是白水瑾發(fā)來的:“明天下午三點,帶上項目資料,老地方見。”
“老地方?”顧卿忍不住問,原先的不安已經消散一些。
“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鄙蚺岢墙忉尩溃白罱灸沁呌行碌暮献?,她父親的公司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顧卿沒有說話,至少眼下看不出沈裴城的異常,他緊接著又道:“我只是感謝她高中對我的照顧,哪怕......曾經有些別的情緒,但遇見你之后,我只喜歡你,我發(fā)誓!”
他舉起自己的手,顧卿及時攔下,將手機還給他,沒有說話。
一只麻雀落在他們腳邊,顧卿依舊沒有開口,她看著麻雀發(fā)呆,直到麻雀撲棱翅膀飛走。
“那天在餐廳,我本可以解釋清楚。”沈裴城繼續(xù)說,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懊悔,“但我太笨了,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更不知道該怎么說清楚我內心的想法,看到你難過,我一下就束手無策了?!?/p>
顧卿想起那天白水瑾提起的高中往事,那些她從未聽沈裴城說起過的回憶。
“你們看起來......很親密。”她輕聲說,“關系比我想象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