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鐘意對她若有似無關照，不僅顧卿發現了，就連其他同事都有所察覺。
研究所大門外，初秋的風帶著絲絲涼意。
沈裴城在大門等著，見到她出來，打開車門。
兩人很快上車，顧卿有些歉意：“不好意思，讓你等了一會。”
“你這說的哪里話？”沈裴城啟動車輛，“今天加班了是嗎？”
“嗯，非線性模型卡住了，多算了會。”顧卿沒有把鐘意攔下她的事情說出來，“領導那邊情況如何？”
她知道她離開后，沈裴城還和他們討論了實驗的具體細節。
沈裴城點頭，隨后頓了頓：“領導對實驗期望很高，就是數據還是不穩定。對了，鐘意最近怎么樣？”
這個問題來得突然，顧卿眨了眨眼：“挺好的啊，怎么了？”
見他突然問起鐘意，顧卿心懸了起來，可馬上沈裴城就轉移話題：“我隨便問問。”
車輛很快就行駛到飯店門口，沈裴城和顧卿進去，走到提前預約的地方。
剛入座，沈裴城就拿起菜單，“點菜吧，你肯定餓了。”
的確是有些餓了，顧卿二話不說開始點菜，做實驗是一件消耗腦力的事情。
他們點了京醬肉絲、醋溜白菜和兩碗炸醬面。
等待上菜的間隙，顧卿糾結一番，還是說起今天鐘意讓她代替王組長做匯報的事。
“他說我的分析更深入。”顧卿的語氣里帶著不自覺的驕傲，“看來我用心寫的分析，總算被注意到了。”
沈裴城的手指在茶杯邊緣輕輕敲擊：“鐘意對你倒是格外關照。”
想起上次約飯的時候，沈裴城突然開始耿耿于懷。
“他是看重科研能力。”顧卿沒注意到丈夫微妙的表情變化，“你不是經常夸獎我嗎？難道我的科研能力不值得你的肯定？”
“不是，”沈裴城聲音低了兩個度，他直接挑明他不開心的原因，“全所都知道鐘意一直沒結婚，是單身。”
他的語氣里有幾分憤怒和不滿，顧卿皺起眉頭：“裴城，你想多了。鐘主任只是欣賞我的工作能力。”
“是嗎？”沈裴城冷笑一聲，“那他為什么總找理由單獨談話？為什么修改論文還需要吃飯？”
顧卿感到一陣惱火：“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職業操守，還是懷疑鐘主任的人品？他愿意開口幫我們的時候，你就能看出鐘主任對科研的態度。”
她說的是下午的事情，可沈裴城有些失了理智。
“我是在說一個男人對漂亮女下屬的明顯企圖。”沈裴城的聲音壓低了，但語氣更加尖銳，“鐘意雖然有些成就，但不一定算的上精英，比他優秀的人不少。”
“你太過分了！”顧卿的聲音陡然提高，引來旁邊幾桌的側目。
她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迫使自己冷靜一點：“鐘主任在理論物理領域的成就有目共睹，你怎么能這樣詆毀一個認真做學問的人？”
沈裴城臉色陰沉，沒有再說話；顧卿也因為心里的憤怒，不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