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城的手指微微一頓,思考了一瞬:“不用在意,合作我來詳細跟進,如果拿不下合作,我們就換個合作商。”
沈裴城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更不會讓顧卿和安安受委屈他,他對白水瑾低頭,就是埋下炸彈。
秘書點點頭退了出去。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沈裴城走回辦公桌前,翻開那份市場報告,開始仔細查看白氏和他們的合作事項。
從文件上,很明顯能看出白氏和他們合作不少,這是兩人關系還不錯的時候,談下的合作,如果所有合作解除,損失不小。
沈裴城揉了揉太陽穴。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決定,痛快解決完事情,是母親死后告訴他的道理。
更何況,他們沈氏損失慘重,白氏也不輕松。
“白氏肯定不敢太沖動,白求求雖然疼愛女兒,但是一切都有分寸。”他自言自語,翻開文件開始批閱。
窗外,暮色漸沉。
白水瑾的公寓位于城東一棟家屬樓里,她的母親是公務人員,所以在家屬院有樓。
在白水瑾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墻壁上,貼滿了沈裴城照片。
公司門口、停車場、餐廳......各種場合下的沈裴城,有些甚至是透過窗戶偷拍的辦公室內景。
要是白父白母進來看到,定然會嚇一跳,可惜他們并不知曉白水瑾對沈裴城的心思。
“沈裴城......沈裴城......”白水瑾跪坐在床上,手指輕輕撫過一張沈裴城在公司年會上演講的照片。
她穿著單薄的睡裙,長發凌亂地披散著,眼底閃爍著病態的光芒。
這套房子已經完全屬于白水瑾了,沒有人會來打擾她,因此她敢把東西安置在這里。
床頭柜上放著一把美工刀和幾張被劃得支離破碎的照片——像是白水瑾剛剛泄憤劃爛的。
房間里彌漫著腐壞食物與香水混雜的詭異氣味。
從那天被沈裴城指責后,白水瑾就一直待著這里面,她不斷反思為什么。
“為什么要那樣對我......”她的聲音哽咽,手指突然用力,指甲在照片上留下深深的劃痕,“我那么喜歡你......顧卿哪里配得上你......”
白水瑾翻身下床,踉蹌著走到書桌前,打開一個厚厚的筆記本。
里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有些頁面被淚水浸濕后皺皺巴巴。
“9月15日,今天是我回國的第十天,裴城盡到一個老朋友的責任,他跟高中時期沒什么變化......”
“10月3日,沈裴城的妻子配不上他,不過我發現她跟我很像,是裴城也在念念不忘我嗎?”
“11月8日,他們似乎感情很好,但我堅信我在沈裴城心里是不一樣的。”
翻到最新的一頁,字跡變得狂亂扭曲:“沈裴城竟然不接受我的好意!那個顧卿哪里強,他竟然為了顧卿拒絕我,顧卿不會回來了......”
白水瑾突然抓起美工刀,在自己左手腕上劃下一道血痕。
疼痛讓她短暫地清醒過來,她盯著滲出的血珠,沒有擦掉,嘴角揚起詭異的微笑。
“等著吧,沈裴城......我會讓你知道,我才是最適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