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擺手，“不急。”
不過沒想到已經到了半夜，程風感受著周遭的空氣，確實是夜里，感覺快到子時了。
他突然忍不住搖頭笑了。
自己剛才一心想著如何用照相機去竊靈田，完全忘了時間，一張口就把李承乾支出去八竿子遠。
這些弟子跟著自己，也是有點兒慘。
“你快去休息。”
程風拍了拍趙剪蓮，“堆肥的工藝不是已經教給他們了嗎？這兩天可以歇一歇，閑來無事就去看看，給他們指導一下。”
趙剪蓮很聰明，這次堆肥成功，程風有自信，她肯定已經把堆肥的整個步驟過程熟稔于心。
將來，不管她到了哪里，這堆肥的方法，就像是蒲公英的種子，可以隨風飄散到大唐各地，一傳十十傳百。
相信糧荒的情況，以后便不會再發生。
趙剪蓮應了一聲，準備去睡。
“牧歌呢？”
往日里，梁牧歌都是負責鋪床的，不知道是不是該夸李承乾這位大師兄“教訓得當”。
梁牧歌的性格也很有意思，雖然是這三個弟子中，身體最強壯高大，武功本領也最為高強的，但是很聽長幼尊卑那一套，被李承乾教訓，也屁都不放一個。
當然，也跟李承乾的性格有關。
程風曾經問過李承乾，逃荒出來之前，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這孩子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但是程風能從他的談吐中感覺到，這孩子身上有著一種不凡之氣。
不管是眼界、胸襟還是格局，都是人中龍鳳。
更是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氣質。
程風想到這里，覺得有些意思。
就是不知道究竟什么時候，李承乾才愿意把他的身份告訴自己。
此時程風問了一聲。
趙剪蓮道：“還在他的倉房里面，鼓搗那些火藥呢！”
李承乾曾經告訴程風，梁牧歌對這些火藥一類的東西，簡直是愛的不行了。每天像個小媳婦一樣，把那些瓶瓶罐罐擦了又擦，一塵不染，閑來無事就抱在手里端詳。
“而且他還寫了好多東西。”
梁牧歌有些字不會寫，就讓李承乾教他，教來教去，李承乾發現梁牧歌寫的是各種火器的配置表。
程風聽完了大為感慨。
沒想到自己只是教了幾次，梁牧歌居然能夠舉一反三了。
的確是人才！
程風想想，心中不禁感慨萬分，這三個弟子，沒有一個是自己主動找來的，都是他們自己想要追隨程風。
簡直就好像是老天白送的。
卻給了程風莫大的驚喜。
“牧歌，”此時程風摸索著來到了倉房門口，剛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研究一會兒就出來歇一歇。總是聞這些味道，火藥鉆到了肺里，對身體不好！”
眼下梁牧歌根本顧不上自己的身體。
“夫子，上次你在這火藥里面加入了那種草藥的哀怨之氣，感覺如何？”
感覺？
程風心中想笑。
心說也不好將閻王爺和黑白無常的樣子告訴梁牧歌。
總之......
他憋了半天。
“非常好......”
“當真能夠影響人的心性？”
“當真。”
梁牧歌一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