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也憑著自己的實力,從侯爵貴族混成了一窮二白,兩袖清風。老爺子的傷勢不重,只是傷了膝蓋,走不了路。平沙侯沒在府中,做主的是平沙侯夫人,她跟錦書說了受傷的過程。原來就是老爺子眼見家業難繼,而危家能有今日,全憑他當日立下赫赫戰功。現如今指望他們,是不成事了,只看什么時候把這府邸給賠出去,大家一起睡大街的。所以他就想著重新練一下武功,回頭若有戰事上陣殺敵,再賺個戰功回來。聽起來十分匪夷所思,但確實是這個家庭面臨的難關。錦書給老爺子料理著傷口,他一言不發,充滿了內疚。因為,大夫登門,意味著要再給診費。自己沒幫上忙,還凈拖累。前廳,云少淵坐在板凳的中間。侯府三四個人在這里侯著,且都是女眷。他來過侯府幾次,每一次都是女眷招呼他。因為他不罵女人。只要他來,這家的大老爺們都會躲著,還得派人一一揪出來才可問罪。這一次料想如此,所以才會叫了云秦風一同進來。他這一次不是來問罪的,守著幾個女人就有點尷尬了。云秦風見皇叔坐在板凳上也沒說話,神情還異常冷峻,他心里實在有些害怕。皇叔會不會以為他私下跟平沙侯府來往,從而密謀些什么?又過了一會兒,皇叔還是沒說話,他只得囁嚅地問了一句,“皇叔,您叫侄兒進來,是要說什么嗎?”云少淵瞥過去,便見他迅速打了一個激靈,嘴唇都有些哆嗦了。云少淵蹙眉,“本王很可怕嗎?你哆嗦什么啊?”“沒......沒,侄兒真是路過的,沒有跟平沙侯府來往,真的。”云秦風手忙腳亂地解釋著,結巴了。“來往又怎么樣?怕什么?”“沒怕......沒怕的,侄兒光明磊落,真沒有籌謀什么的。”云少淵見他怕得緊,放緩了語氣,“聽說給你賜婚了,可喜歡人家姑娘啊?”云秦風不知道怎么回答。說喜歡?輪不到他說喜歡不喜歡,他當然喜歡,吳家千金啊,哪個男子不想娶的?可人家不會真看上他,聽說她本來是要嫁給云靳風的,最后委屈嫁給自己,肯定不情愿的。云少淵道:“她還不錯,娶了吧。”“只怕,是人家沒看上侄兒。”他小聲說著。云少淵微怔,看著他垂下的眉眼,“為何妄自菲薄?你是皇子,雖說還沒立功封王,但那是遲早的事,而且你是養在魏貴妃身邊的,難不成......”他忽然想起了影子衛調查的消息,說云秦風昔日在魏貴妃宮里頭的時候,一直備受欺負。但欺負成什么樣子,他不知道。關于皇子的事,云少淵沒有過多的了解和關注,因為不是他的孩子,他的手也沒那么長,去管這些。陛下如果不是一直想把云靳風立為太子,他也不想管云靳風的。他語氣再溫和了些,“吳家那邊怎么想的你不要管,等人家過門,你對人家好些就是。”“侄兒會的。”云秦風心里頭卻在苦笑,只怕他愿意對吳家小姐好,人家也不稀罕呢。皇子算什么呢?受寵的皇子才是人,被嫌棄被針對的皇子,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