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帝在斟酌。“若陛下不信,草民派人把家人接到京城,由陛下命人看管著,一年為限,草民會讓蕭王對蜀王改觀?!本安鄣涞溃骸半薏粫阅愕募胰俗鳛橐獟叮薏⒎菤埍┎蝗实牡弁酢!钡安蹍s信了這份保證,以家人作保,可見他是有誠意的。至于他的家人是否接到京城來,根本不重要,要?dú)⑺募胰耍阍谠部梢詺?。“陛下宅心仁厚,草民拜服?!本安劭粗?,語氣已經(jīng)和方才大不同,“郭先生,朕給你的年俸是三萬兩,蕭王府許了你什么,值得你不惜為了他與朕反目?”郭先生搖頭,“陛下,草民不與陛下反目,草民依舊是一心為國,而且這從來不是銀子的事,草民寒窗十余載,一身學(xué)問,想賣與識得欣賞之人,陛下可許草民入朝為官,但于蜀王殿下毫無幫助,不如便讓草民到蕭王府去,答應(yīng)過陛下的話,草民一定做到?!本安鄢聊肆季?,腦子里衡量過利弊,最終是抬了抬手,“起來吧,一年為限,若蕭王還沒有對蜀王改觀,給予他公平競爭的機(jī)會,朕要拿你治罪,希望你言出必行,莫要連累家族?!狈讲耪f了自己不是殘暴的帝王,如今卻叫他莫要連累家族。郭先生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樣的帝王,但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遂磕頭拜下,“草民遵旨?!惫壬嫱硕?,站在正華殿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雖暈,但吃一頓宴席可能會好些。若吃宴席的時候出了什么問題,就賴上他們家了。蕭王府的喜宴上,少淵已半醉,已經(jīng)敬過一輪酒了,但最終又被拽回攝政王這一桌上。蕭王府里的侍衛(wèi)兒郎,包括敏先生在內(nèi)都上前營救過,但攝政王今晚對他特別感興趣,少淵走開一會兒,便親自端著酒去敬少淵,再直接把他拽到自己這一桌上來。敏先生見狀有些后悔了,就不該開大桌圍坐的。等少淵有了七八分的醉意,攝政王這才笑著請他到了偏廳稍作休息,還反客為主地吩咐人上點(diǎn)醒酒湯。外頭,酒意正酣,敏先生帶人到處敬酒,賓客也甚是賞臉,誰不知道敏先生在蕭王府那就是主子般的存在呢?偏廳里,門虛掩著。少淵喝了醒酒湯,腦袋暈乎,他乜斜了攝政王一眼,“你今晚灌本王了,為什么???”攝政王笑著道:“今日這么高興,殿下多喝幾杯也沒什么的?!薄盀槭裁茨??”少淵手肘撐在扶手上,醉眼卻銳利,“你賞臉來,本王高興,但今晚你似有私怨。”“沒有?!薄坝胁粷M?!薄皼]?”少淵笑了起來,往后一靠閉上了眼睛,“那就奇怪,你誠心不想讓本王今晚洞房似的?!睌z政王看著他,“你的王妃是落大將軍的女兒,對嗎?但本王覺得不像,你沒懷疑過嗎?她懂得醫(yī)術(shù),據(jù)本王對落大將軍一家的了解,他府上沒有一個人懂得醫(yī)術(shù)?!鄙贉Y笑了起來,“她不是落錦書......”攝政王眸色迅速抬起,“那她是誰?”少淵壓住太陽穴,醉意醺醺,慢悠悠地接了上一句話,“那誰是落錦書?”小樣,在這試探他呢,灌醉他的意圖,就是要探話?倒是攝政王對落大將軍一家如此的了解,這里頭有玄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