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把椅子搬出去,坐在廊前,瞧著春雨淅淅瀝瀝打在新葉上。嫩葉長得新綠,桃花還沒凋謝,葉子便鉆了出來,與花朵爭艷斗清新。青石板地磚上,塵埃被打濕,色澤透著青灰。打鬧嬉戲的孩子回去躲雨了,紫衣沒撐傘從拱門走出去,又走進(jìn)來,不知道忙活什么。錦書深呼吸冷冽清新的空氣,覺得人生從此不同。劉大安撐著傘從小樓外經(jīng)過,要去病房,錦書跟他打招呼,“嗨,安迪!”劉大安瞧了一眼,手中的傘一抖,飄灑的雨絲落在他的頭上,急忙便撐好,問道:“什么事?”錦衣笑盈盈,露出一口小白牙,“喚你一聲。”劉大安又顫抖了一下,這是什么毛病?能治嗎?他快步走了,不知道抽的什么風(fēng)。少淵回屋的時候,就看到她穿著披風(fēng)坐在廊前看雨。“這雨有什么吸引力?能叫我娘子看得那么入迷。”少淵的云頭靴子踏上石階,鞋頭被雨水打濕,黑一截,青一截。錦書抬頭看他,明媚歡喜的笑容在眼底,“少淵,我高興。”少淵瞧著這笑容,仿若最醇美的酒,一下子就醉了,“是么?你進(jìn)屋與我說說,讓我也高興一下。”“不!”她搖頭,笑容在唇角形成了一朵花,眉目彎彎,輕說:“先讓我自己高興高興。”少淵揉著她的頭發(fā),眼底充滿寵溺,“好,你先高興一下,但入夜天寒,快回屋去。”“我不冷啊,我熱,我渾身像是被火燒似的。”少淵眸色一暗,“是么?”他挑眉,昨晚她這樣說的時候,是光了衣裳貼過來的,但這會兒,還不到就寢呢。打橫一把抱起了媳婦,大步進(jìn)屋去。就說,做男人挺辛苦的,內(nèi)事外事房中事,哪樣不要勞心勞力啊?周元周茜在里頭忙活收拾,見這陣仗急忙紅著臉退了出去。這是干嘛呢?雖不是大白天,也不能說想來就來吧?這床也不禁搖啊。身體的歡愉,心里頭的幸福,交織在一起。瞧著夫婿俊美如妖孽的容顏,容顏上泛著緋紅,額頭有細(xì)碎的汗水,胸肌精壯結(jié)實。這像極了夢境,夢里頭她有父母,有大哥,有夫婿......啊!“痛?”他隱忍聲音傳來。素手攀上他的肩膀,唇角彎起,眉眼如絲,“沒吃飯嗎?”男人最受不得這個時候的激將法,墨色瞳仁燒起了熊熊烈火,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談判這天,少淵雖沒列席,但卻去了鴻臚寺,坐鎮(zhèn)幕后。攝政王也是沒到談判席上,來是來了,與少淵在后衙里頭喝茶。徽國那邊的要求是漲價兩成,以糧食結(jié)算,綢緞亦可。云秦風(fēng)沒再提出降價,只堅守原價購買,而且,是逐年簽約,不再是以往三五年一次。逐年簽約,像是燕國吃虧了,因為來年談判,人家也可以隨意漲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