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博欽噢了一聲,仿佛才想起這事來,“國公爺是在追債嗎?請寬限些時日,下官最近手頭不寬裕啊。”說完,作揖一拜,直接走了。魏國公盯著他的背影,眼底陰鷙,寬限?看來是他不知死活。楊博欽不怕?他怕,他怕得要死,一邊走一邊雙腳打顫。這事若真?zhèn)髁顺鋈ィ浦鴳舨恳殻纺芊胚^他?縱然陛下早知道此事,或者此事就是陛下策劃的,可一旦御史彈劾,陛下不會幫他的。他知道的事情很多,所以他更明白陛下如今其實(shí)是舉步維艱。回到戶部衙門,他依舊因?yàn)槲簢@句話而忐忑不安。到了傍晚,他沖去兵部衙門,逮住上官嵐的衣領(lǐng)子,“走,陪我去一趟蕭王府。”“不要總是揪著我,我要臉。”上官嵐氣結(jié),好好說就是了,“但現(xiàn)在就直接明目張膽去蕭王府,會不會太大膽了呢?”“我還顧忌什么?他已經(jīng)用欠條威脅我了。”“欠條?你錢他銀子么?”“廢話不多說,走。”小雞再一次被麻鷹抓了出去。對于兩位尚書的直接登門,少淵和兩位先生也是有點(diǎn)吃驚的。少淵的問題就是解決弓箭和兵部配合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那么就應(yīng)該是上官嵐與楊博欽的對接,他楊博欽該跟魏國公對峙就跟魏國公對峙,該跟陛下周旋就跟陛下周旋。但是,沒想到楊博欽竟然還直接賴上了蕭王府。這樣傳出去,豈不是人人都知道他蕭王府在拉人頭?而且,他沒對楊博欽做過什么啊?也沒言語過一句,需要他們戶部的配合。楊博欽憑什么登門來求解決問題的辦法呢?想是這么想著,但還是在書房里取出名單,勾掉楊博欽的名字。一串長長的名單,已經(jīng)勾掉了很好幾個,基本都是扳倒的,楊博欽是自己投誠的。名單還很長,還需要繼續(xù)努力。書房里頭,茶水添上,聽完楊博欽說了欠條的來歷,大家才知道原來他dubo,不是因?yàn)樗雂ubo,是他不能不dubo。楊博欽愁眉苦臉,“我就算有十萬兩銀子還給了他,也解不了困境,他會在朝堂上質(zhì)詢這些銀子從哪里來,難不成我直說說蕭王府借給我的么?”敏先生瞳孔一放一縮,什么?直說是蕭王府借給他的?蕭王府什么時候想過要借十萬兩銀子給他?有他一天,就誰也別想借十萬兩銀子。他使勁朝殿下使眼色,少淵不必接收,也知道不可能借這筆銀子出去,他對楊博欽道:“你的問題,不在于你是否能還得了這筆銀子,就算還了,只要你曾經(jīng)欠下十萬賭債的事傳了出去,這官位就保不住。”楊博欽謙遜地問道:“那依殿下之見,下官該如何拆解呢?”少淵問道:“你到底是欠陛下的十萬兩還是欠國公府的十萬兩?”楊博欽一臉愁容,“這是陛下與魏國公......主要是魏國公做的局,陛下不會出面的,那么欠條肯定就是魏國公拿著,借款人也是魏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