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圣玲拎著尼龍袋,剛騰出手準(zhǔn)備拉副駕駛車門,車子就飚了出去。
盧圣玲收回懸在半空的手,攏了下額前的劉海。
她氣壞了,這個周書記心眼比針眼還小。
就算不待見她盧圣玲,連楊姐的面子都不給嗎?
盧圣玲氣得在心里詛咒他,“經(jīng)濟抓不上去,你就等著挨批吧。周老頭,我祝你開會被領(lǐng)導(dǎo)罵,罵得狗血淋頭!罵得沒臉見人,想挖地洞鉆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地板都是硬的!”
罵完人家,發(fā)現(xiàn)吉普車又給退了回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诒R圣玲跟前。
司機伸著脖子向車窗外的盧圣玲,“不好意思啊,盧同志,剛才沒瞧見你。”
其實他是看到盧圣玲了,見她拎著個尼龍袋子,又跟周書記拉得很開,以為兩人不認(rèn)識,剛好周書記上車后也沒說這事,他就把車子開走了。
后面周書記怕是臨時良心發(fā)現(xiàn),又或者考慮到不好跟楊姐交差,就讓他把車倒回來了。
“沒事,我走路過去就行。”
盧圣玲心虛,才罵完人家就坐人家的車子,好像有點不合適。
“上車。”周書記說。
聲音不溫不火,像是在跟空氣說話。
盧圣玲尷尬道“謝”。
司機幫她把尼龍袋拿到后備箱放好,然后坐進駕駛室。
盧圣玲坐到副駕駛上。
回頭看了看后座的周書記,扯嘴沖他客套性地笑了笑。
結(jié)果,周書記沒反應(yīng)。
盧圣玲感覺空氣里都是尷尬的氣息,回頭板正坐姿,眼睛看著前方的道路。
想到楊姐讓她坐周書記的車,大概是借此機會緩和跟周書記的關(guān)系。
盧圣玲挺了挺腰桿子,嘗試跟周書記搭腔。
“今天天氣不錯哈。”
......
后車廂鴉雀無聲。
司機大概是怕盧圣玲尷尬,應(yīng)了句,“是......是不錯。”
盧圣玲偷瞄了眼后頭,那人跟個木頭架子似的,身姿板正,巋然不動,臉色也跟閻羅王差不多,一副不好招惹的樣子。
就在盧圣玲不抱希望的時候,周書記開口了。
“你們這一堆又是牛仔褲?”
盧圣玲點點頭,“是啊,周書記,牛仔褲銷量不錯,我這都是第三批呢。”
周書記扯嘴,一看就是不認(rèn)同盧圣玲的話,“這種褲子也就只能賣一時,而且出不了大場面。還不如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周書記,賣牛仔褲就是正事。我可以很自信地告訴你,用不了多久,這款褲子會很流行的,別說小城市了,就是大城市的大型商場,也會大量售賣。”
周書記笑了一下,明顯是笑盧圣玲天真。
盧圣玲還就不信這個邪,難不成這人比老倔驢王德發(fā)還難搞?
“周書記,您還別不信,上次咱倆打的賭,您還記得吧?最后是我贏了,對不?像市百貨商場那么高檔的地兒,我那牛仔褲受歡迎程度,您是有目共睹的。它明明能帶動商場的消費,您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呢?”
周書記臉微微一沉,“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東西,穿在身上哪像個正經(jīng)的人兒?一看就是不務(wù)正業(yè)的地皮流氓。”
“您這話說的,也不怕得罪人么?”盧圣玲撇嘴,在心里罵他老倔驢。
“我能得罪誰。”周書記雙手抱胸,堅持自己的看法。
“楊姐啊,哦,應(yīng)該是楊書記,您的同事。”盧圣玲唇角一揚,笑得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