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你找不到她,怎會知道她過得不好?”
“我曾經(jīng)送了她很多禮物,現(xiàn)在,它們出現(xiàn)在當(dāng)鋪里,她把它們都賣了?!?/p>
許初顏心跳漏了一拍,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他還是查到了。
“她一共賣了十九萬。”
“她缺這筆錢?!?/p>
“她過的不好。”
“她可以向我求助,而不是淪落到這一步?!?/p>
一字一句,都是對著她說的。
陸瑾州的眼神變了,不再是之前的冷漠,那雙冰封的眼眸逐漸被火焰化開,染上溫度。
“草春堂被敲詐勒索,正好是二十萬?!?/p>
陸瑾州慢慢站起身,走到她身后,投落的影子將她籠罩,嚴(yán)嚴(yán)實實,如一張大網(wǎng)套住,掙扎不開。
他看著她,眼眸深沉,薄唇輕啟,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顏顏,該回家了?!?/p>
許初顏動作平穩(wěn)的將藥倒出來,轉(zhuǎn)身,“陸先生,您的藥好了,趁熱喝?!?/p>
她頓了頓,又接了一句:“陸先生,您找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陸瑾州忽然伸手,一把掀開了她帶著的口罩。
當(dāng)口罩落下后,露出來的臉,卻讓他失神。
整張臉幾乎沒有一塊好皮,連成一片的紅疹子又大又紅,將皮膚都撐開了,底下不斷有膿液流出,混著血,結(jié)痂凝在表面。
一眼看去,十分惡心,像是癩蛤蟆的皮,連五官都變形了。
挨著近的人都被嚇一跳。
“老徐!你快來看看!”
徐老爺子轉(zhuǎn)頭一看,趕忙過來,余光瞥見地上落下的紅花粉,明白了什么。
“不好意思,沒嚇到吧?小許的臉打從娘胎就這樣,好不了,這才送我這邊將養(yǎng)著,平時我都讓她帶上口罩,免得嚇到人?!?/p>
許初顏撿起口罩重新帶上,眼眶泛紅,啞聲道:“陸先生,您若是想羞辱我,可以換種方式?!?/p>
陸瑾州心口一緊,有些失神。
“我不懂您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店里被敲詐的二十萬,爺爺已經(jīng)替我還了,往后我會給爺爺養(yǎng)老送終,報答恩情。”
老爺子抬頭看向陸瑾州,“小伙子,你到底是來看看病的,還是找麻煩的?看病可以,找麻煩的話我就報警了!”
陸瑾州終于回神,后退兩步,“抱歉,打擾了。”
他讓人留下一疊現(xiàn)金,轉(zhuǎn)身離開。
背影透著落寞。
許初顏提著的心慢慢放下,耳邊冷不丁傳來老爺子的冷哼聲。
“年紀(jì)輕輕對自己可真心狠!一個不小心就會破相毀容,你也真下得去手?!八桓铱月?,很心虛。
背對著他煎藥時,她將紅花粉抹在臉上,忍著鉆心的痛癢,加大劑量,才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達(dá)成這個效果。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別的辦法才能不被認(rèn)出。
“愣著作甚,還不快去洗掉。”
她匆匆去了后院沖洗殘留的藥粉。
老爺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但也知道,丫頭只怕來歷不淺。
陸瑾州走出草春堂后,臉色并不平靜,身后的保鏢低聲問道:“老板,需要盯著嗎?”
他沉默許久,點頭。
心底那點懷疑并沒有徹底打消。
從地下城一路查到底,證據(jù)指向草春堂,他不信那么多巧合。
“繼續(xù)找?!?/p>
他會找到她,或早或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