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私廚來頭不小,廚師都是御廚出身,各類菜系都很拿手。
只是......
沒什么菜是她可以吃的。
陸瑾州叫來服務員,說了幾句話。
沒一會兒,又送來幾道菜。
這次是精致的素菜。
翁老還有些詫異,“肉菜不合胃口了?”
陸瑾州沒多解釋,只道:“最近腸胃不好,消消食。”
翁老也沒放在心上。
用餐途中,眾人歡聲笑語,氣氛融洽,翁老也很照顧她,給她夾了許多菜,像是個慈愛親切的長輩。
她不好拒絕,只能將肉菜都堆在碗底下,小口吃著白米飯。
另一雙筷子伸過來,將兩片松茸放在她碗里。
她抬頭順著看去,是陸瑾州夾過來的。
她愣了愣。
后者卻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連眼神也沒有給一個,如常的和翁老交談。
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她抿了抿唇,也沒吃他夾的菜,繼續(xù)吃白米飯。
他又一勺子伸過來,這次是漂亮的文思豆腐,放在湯碗里,十分好看。
這次動作太大,翁老想不注意都難。
“小許同學夾不到菜嗎?”
她剛想解釋,陸瑾州先一步開口:“她太過拘禁,不敢夾菜。”
翁老啞然失笑,“小許同學還年輕,臉皮薄。那你怎么老給人家夾素菜?”
“她腸胃不好。”
“她也腸胃不好?”
“嗯。”
“她腸胃不好,你怎么知道?你們關系很熟?”
陸瑾州順手又夾了一塊萵筍過去,應了聲:“她拿我當長輩看。”
許初顏的心尖兒顫了顫。
小叔,可不就是長輩嗎?
翁老卻誤會了,“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三十三了,確實是個長輩。這么多年沒見,聽說你結婚了?”
“沒有結婚。”
“嗯?沒結婚?”
“嗯。有個兒子。兩歲半。”
沒結婚有兒子,這話一聽,翁老明白了,啞然失笑,“還是你們年輕人看得開。”沒有追問。
“小許同學多吃點,太瘦了。”
她點點頭,還是將陸瑾州夾得菜吃完了。
翁老挺喜歡這個小姑娘,所以忍不住關心了一句:“小許同學,你這臉的傷怎么弄的?”
著實嚇人了點。
她低下頭,輕聲道:“不小心摔了,撞到的。”
“這撞的也太嚴重了。能好嗎?”
她點了點頭,“可以。”
其實好好用藥,現(xiàn)在這會也好了大半,不至于太嚇人。
但她不愿意。
臉上的傷疤似是警醒,亦是偽裝。
一頓飯吃完后,翁老明顯精神不濟,到后面陸瑾州攔著,沒讓他多喝,并叫來司機,把翁老送回去。
臨別時,翁老帶著幾分醉意,和他說:“你爸爸的事......別怪他......他啊......走錯了路......賠了命......”
陸瑾州垂下眼,“嗯。知道。”
翁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指了指許初顏,“你把小姑娘送回去吧,安全到家,接下來我很期待她的成長。”
這句話意味著,許初顏已經明面上過了翁老的眼,誰想動她,得掂量著。
陸瑾州撕碎了潛藏在心底的念頭,應了聲,“好。”
他只能,換個方式驗證。